見韓煜似乎“上鉤”,帆烈心中暗喜,繼續以一種揭露真相般的口吻道:“若非陳長安橫插一手,假意救你,那么本該是你,憑借那‘掌仙葫蘆’,一步步崛起,未來以‘韓仙尊’之名,響徹上下兩界,成就無上偉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窩在這小小的下界宗門,當一個區區執法長老,替他看守門戶!”
他描繪著一幅看似輝煌卻虛無縹緲的未來圖景。
韓煜聽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傳音回道:“原來如此。照你這么說,我是不是還應該立刻感謝你點醒了我,然后當場叛出師門,痛哭流涕地加入你們那一方,去追尋那所謂的‘韓仙尊’的未來?”
帆烈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真誠:“我知道真相一時間難以接受,但事實便是如此。上界有一件名為‘往生鏡’的仙器,可以照見生靈的某種未來軌跡。你若有機會,可前去一觀,便知我所言非虛。”
他頓了頓,加重了語氣,試圖攻破韓煜的心防:“你仔細想想,當時你已經擁有了掌仙葫蘆,就算陳長安沒有出現,沒有假意救你,難道你就真的沒有機會、沒有后手脫離那墨師的魔爪嗎?你的命運,本該由你自已主宰!”
擂臺上寂靜無聲,臺下觀眾只看到兩人相對而立,似乎在進行某種無聲的交鋒,卻不知具體內容。
良久,韓煜忽然笑了。
那笑容不再是平時的冰冷,而是帶著一種看透一切的淡然與……一絲嘲諷。
他傳音回去,聲音清晰而堅定:“你說得對,或許,如果沒有遇到師尊,我真的有可能如你所說,憑借掌仙葫蘆和一些未知的運氣,最終逃離墨師的魔爪,甚至……真的走上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帆烈心中一喜,以為說服有效。
但韓煜的話鋒陡然一轉:“但是——”
“我卻知道,如果沒有師尊當時出手,那個和我一起被墨師抓去的孩子,歷寒舟,他一定會死。百分之百,沒有任何僥幸。”
他的語氣平淡,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對于能不能成為你口中那所謂的‘韓仙尊’,我韓煜,現在并不感興趣。”
“但我卻比誰都清楚,眼前的生活,身邊的師兄弟,我所守護的這一切,正是我所珍惜的,是我愿意用劍去捍衛的。”
“你說的故事很好,很動聽,編織的未來也很誘人。”韓煜最后總結道,語氣中的嘲諷之意不再掩飾,“但是,下輩子如果再遇到我,記得換個話題,畢竟……”
“尊師不可辱!你……已有取死之道。”
話音落下的瞬間,比武鐘聲恰好敲響!
韓煜眼中的淡然瞬間化為冰冷的劍意,并指如劍,一道凝練到極致的劍罡已然撕裂空氣,直刺帆烈面門!
攻心之計,徹底失敗!
帆烈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怒吼一聲,磅礴的武道真意爆發,悍然迎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