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遲點點頭。
“那我先走了。”
殘陽恰在此時墜入西山,最后一線天光掠過少女的眉眼。
白溪笑了笑,從河邊跳到了碧綠竹筏上,“后會有期。”
周遲也站起身來,看著那個站在竹筏上,已經漸漸遠去的白衣少女,說道:“后會有期。”
白溪沒有說話,只是轉身,然后竹筏就此緩緩朝著遠處而去,她一襲白衣,站在碧綠竹筏上,在清澈的河水里,漸漸消失。
周遲站在原地,看了很久。
“這個驕傲的小娘們。”
周遲感慨了一聲,但很快便笑了笑,這個年紀,有這個成就,好像驕傲也沒問題。
“不過我只是一般嗎?”他隨即嘀咕一聲,閉了閉眼。
……
……
“詳細說說你們下山后發生了什么事?”
重云山,律房的一處靜室里,一位律房長老,看著眼前的許槐眼睛,平淡開口。
已經返回重云山的許槐和何豐簡要說了說下山途中的事情之后,很快便被律房分開,各自帶入了一間靜室里。
這里布置有陣法,對話不會被傳出去。
許槐看著這位長老,輕聲說起下山后發生的那些事情,從開始到最后,事無巨細。
律房長老將其一一記錄下來,最后抬頭問了幾個問題,許槐也是一一回答,沒有任何隱瞞。
最后,律房長老問道:“還有什么要說的?”
許槐看著眼前的律房長老,想了想,還是說道:“我認為,郭師兄在一開始就在針對周師弟。”
律房長老看著她,“你認為?”
許槐點點頭,說道:“探查妖魔的事情,理應不該交給周師弟一人,他才上山,境界低微,雖說是個劍修,但是……”
“你是說郭新有公報私仇的意思在。”
律房長老看了許槐一眼,平靜道:“你確定要這么說嗎?”
許槐一怔,有些茫然。
律房長老輕咳一聲,說道:“你是說,蒼葉峰弟子郭新,在山下的時候,有些事情,做得不符合常理?”
律房長老看著許槐,沒有什么情緒上的波動。
許槐聽著這話,還是琢磨出了味道,但她只是沉默片刻,便堅定點頭道:“我確定!”
律房長老眼眸里閃過一抹不明情緒,但卻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說道:“知道了,你這些日子不要下山,宗門自然會派人調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的。”
另外一邊,對何豐的問詢也結束了。
那位律房長老溫聲道:“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對于這位朝云峰的弟子,律房的態度要溫和一些。
何豐搖搖頭,“沒有了。”
律房長老說了句和隔壁那位一樣的話,然后便讓何豐走出靜室,只是他要早一些,出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自己那位許師妹。
許槐出來的時候,臉色有些蒼白,那位律房長老善意的提醒,意味著什么,她再次琢磨出了更深的味道。
難道這件事牽扯到了蒼葉峰,就會變得很麻煩?
還是說宗門不愿意讓這件事牽扯到蒼葉峰?
可真相不是才更重要嗎?
許槐想著這件事,朝著青溪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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