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道上,觀禮的各宗修士都很沉默。
他們也被震驚到了。
倒不是因為周遲還要戰玉府境的蒼葉峰弟子,而是他已經在靈臺境里展現出來了那般殺力已經足夠讓人瞠目結舌,那簡直是碾壓同境修士的水準,可現在他們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竟然已經破境,到了玉府。
還能這般嗎?
他們看向周遲的目光里,充滿了期待。
“齊歷,本宮好像……撿到個大餡餅?”
李昭站在廊道木欄桿前,興奮的用手拍著欄桿,無比欣喜,之前自己一念而至,和周遲結下一份香火情,本意是覺得那夜的周遲為百姓除去妖魔,實實在在讓他欣賞,所以這才幫了一把。
如今看來,這隨心之舉,竟然很有可能會讓他得到一份極為可觀的回報?
“殿下還真是高瞻遠矚,原來那夜便已經看出了這個少年的不凡,末將實在佩服。”
齊歷一臉敬佩,對這位太子殿下,只有折服。
一位如此天才,擁有無比潛力的少年劍修,誰能說清楚他最后能走到什么地步?
是登天,還是踏入云霧之中?
自家殿下在微末時便結識了這等人物,對于殿下日后在朝堂的處境,怎么看都會是好事。
李昭擺了擺手,“之前哪里想過這么多?”
他能坐穩這太子之位,自然城府不淺,只是剛剛站出來作證,其實想的真的不多。
“吳觀主,這趟可沒白來啊。”
不遠處的程山笑著開口,“這重云山這么多次內門大會,加在一起,都沒有如今這一次來的精彩。”
吳觀主笑著點頭,隨即打趣道:“不過那位西道友,這會兒的心情估計不會太好。”
程山哈哈一笑,他和朝云峰的關系更好,這蒼葉峰難不難受,本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
“真是羨慕重云山,這有了一位劍道天才,看起來,興許不弱于當初的祁山玄照。”
吳觀主笑著說道:“不知道程道友那愛徒,能和這少年比較嗎?”
程山笑而不語。
……
……
云坪上,在確認山規允許之后,那位長老沒有出言阻止,蒼葉峰的甘云舟便來到了云坪里。
之前孟寅已經戰過一場,這玉府榜上的蒼葉峰弟子本就不多,到如今,除去榜首于渡之外,其實也就剩下了兩人。
甘云舟之前,還有一位柯姓弟子。
“周……罷了,也不知道此刻叫一聲師弟,等會兒是不是就要改口喊師兄了。”
一身白衣的甘云舟看著周遲,之前周遲在靈臺之爭的表現,他看在眼里,尤其是周遲和戚百川的一戰,他更是震撼。
要知道,同為蒼葉峰的內門弟子,戚百川其實也常常會尋他們這些玉府弟子切磋,他和戚百川有過一戰,雖說能夠取勝,但要說和周遲一樣,不用出劍便輕易取勝,那確實做不到。
漫說周遲如今已經破境,就算是他還沒破境,光憑著之前一戰,甘云舟就覺得自己不見得能是對方的對手。
“雖不知蒼葉峰和你之間有何恩怨,但身為蒼葉峰弟子,又被你選中,那也沒什么好說的,一戰便是。”
甘云舟看著周遲說道:“請。”
周遲還沒說話,甘云舟的衣衫已經飄蕩起來,一道氣息從他身上蔓延而出,他身上泛起些白霧,而后白霧緩慢凝結,變化成一張黃色符紙。
他的手中,則是出現了一支朱筆。
甘云舟修的是符道,那張黃色符紙,便是他祭煉的本命法器。
和世間其余修士用符便提前畫好,等到戰時催發不同,甘云舟這類的符修,則是會祭煉一張品質不錯的符紙,日夜用心祭煉,不斷將符紙提升品質,對敵之時,畫符對敵。
之前的玉府之爭,甘云舟憑借一張鎖地符,困住對手,而后再用一張困靈符,將對手束縛,便取勝了好幾場。
如今對上周遲,甘云舟手腕一抖,朱筆揮動,還是先畫了一張鎖地符。
黃色符紙在他身前獵獵作響,符成之時,有無數條金色光線從符紙涌出,朝著周遲而去,想要隔絕天地,將周遲的四周鎖死,讓他做困獸。
隨著那張鎖地符被畫出,甘云舟并未停歇,緊接著便又畫出了第二張符。
一時間,云坪地面上,忽然泛起無數淤泥,不斷蔓延出來。
“是泥符。”
云坪外,有諸峰長老看著這一幕,開口說道:“甘云舟是知道無法贏下周遲,所以想要盡可能的消耗他,給后面的弟子以及于渡創造取勝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