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道觀前,看了一眼那道觀上方的朝天觀三個字,沒有說話,只是徑直走了進去。
兩側做道士打扮的太監紛紛低頭,沒人敢斥責這女子的無詔擅闖,更沒人膽敢去攔。
女子走入道觀,很快便到了那精舍前,沒有任何猶豫,便直接邁步走了進去,等到看到那些精舍四周的帷幔之后,這位紫衫女子厭惡道:“弄得這般繁瑣做什么?”
隨著她開口,一抹劍光不知道從何處而起,但瞬間便將這些帷幔直接斬開,一瞬間,無數的帷幔下落,鋪滿一地,那一身道袍的大湯皇帝就這么出現在女子視線之中。
這等精舍,一座大湯朝,能夠有機會進入的重臣都沒幾個,就連太子李昭,這些年也不過堪堪來過數次,但這個女子如此擅闖,還隨意的將那些帷幔斬落,大湯皇帝卻沒有任何動怒,他只是微微睜眼,看向這個紫衫女子,笑道:“跟這些帷幔置氣什么?”
女子淡然道:“那要不然賞你一劍,看看你這些年潛修,是不是真有所得?”
大湯皇帝笑了笑,“跟你這個女劍仙動手,朕莫不是瘋了?”
劍仙?
這東洲,有資格稱得上劍仙兩字的劍修,約莫一只手都能數得出來,只是其中有女子?
難不成眼前女子,是跨洲而來的別洲劍仙?
“少廢話,東西給我。”
女子伸手,似乎對于眼前的這位一洲之主半點看不上眼。
大湯皇帝從懷里拿出一本冊子,丟了出去。
女子沒伸手,只是任由那本冊子飄蕩過來,在她眼前展開,快速瀏覽了一遍之后,這女子挑眉看向上面的某個名字,“重云山周遲?”
大湯皇帝說道:“重云山的內門大會,這個玉府境的劍修,勝過了天門境的蒼葉峰弟子,三境奪魁,成為了重云山前所未有的內門大師兄,說起來,此子展現出來的天賦,已經不弱于當初的祁山玄照。”
提及玄照,女子臉色忽然一變,她看向大湯皇帝,臉色變得有些冰冷。
大湯皇帝也不以為意,只是淡淡道:“這么多人你都沒去看過,玄照看不到了也就看不到了,知道你在尋人,但真會是他?”
聽著這話,女子的神色依舊冰冷,她知曉玄照的存在之后,便一直想來看看,只是有些事情實在是讓她沒能抽身,等到再來的時候,玄照已死,她沒能看到,自然讓她生怒。
“在我沒有看到這個周遲之前,他要是再死了,你這座道觀就別想要了。”
女子冷聲開口,只是她說的道觀,真的只是道觀嗎?
大湯皇帝還是不以為意,“你怕他死了,便該現在就去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不然哪天出了事情,誰都沒法子保證,你威脅朕又有何用?”
“不需要你來教我做事。”
女子冷笑一聲,然后看了一眼眼前的冊子,一道凌厲劍光,直接便將其撕個粉碎。
然后這位女子轉身便要離開這間精舍。
大湯皇帝在她身后說道:“你好像忘了些什么?”
女子沒有轉身,只是隨手丟出一個瓷瓶,整個人化作一條劍光拔地而起,破開云海,朝著天幕遠處而去。
而握住瓷瓶的大湯皇帝,眼眸里閃過一抹喜色,但又很快消散,這位大湯的皇帝陛下,收起瓷瓶,站起身來,從一地帷幔中走過,然后來到精舍門口,看了看天上那被女子劍光拖拽出來的一條雪白痕跡。
好似貫穿天地。
他的道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而他只是微笑道:“難作長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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