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更宗的遺跡很大,大到把各家宗門的三百多人丟進去之后都很少有撞在一起的。
當然也會有些例外,就像是那片山坳里的池如圣和周遲,當時周遲隔了大概三十余里,在感受到那邊的氣息波動之后,便朝著那邊而去,然后運氣十分好的碰到了一個寶祠宗的弟子。
但像這樣的例子還是太少了。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修士們都在不斷探索這長更宗的遺跡,隨著他們的不斷移動,已經有修士開始相遇了。
時間也已經過去了十余天。
有些修士在的不斷探索下,已經到了這座長更宗遺跡的宗門外圍的某些藥圃前。
雖說長更宗遺跡被人搜刮了很多次,但總有遺漏的,像是一些曾經很尋常的靈藥,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搜刮,年限已經十分長,再普通,都已經變得不普通了。
有位長寧山的修士在一片藥圃里找到了一棵不俗的靈藥,小心翼翼拿出一個琉璃瓶將其裝好,正打算將其收好,身側不遠處便響起一道溫和嗓音,“桑明道友,真是好久不見啊。”
叫做桑明的年輕修士抬起頭,看到了不遠處的來人,尷尬一笑,“原來是袁山道友啊。”
袁山是懷草山的修士,兩座宗門都在江陰府,門下弟子自然互相打過些交道,相識也很是正常。
只不過在初榜上,桑明不過在八十多位,而袁山在四十九,兩人的差距,還是有些大,所以平日里就算是見面,袁山面對著桑明,從來都有些淡淡的傲意。
“桑道友好像找到了些了不得的東西。”
袁山笑呵呵看向桑明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琉璃瓶子,說道:“可否借我一觀?”
桑明有些后悔剛剛的動作為什么沒有快一些,讓袁山看到了好東西,但即便袁山是懷草山弟子,他也不愿意將自己的機緣交出,聽著袁山的話,他最后只是硬著頭皮拒絕道:“這不是什么好東西,就不拿出來給袁道友掌眼了。”
袁山聽著這話,似乎倒也不意外,只是笑道:“桑道友,我就有話直說了,這等機緣你把握不住,不如讓給袁某,袁某還能記道友的好。”
桑明聽著這話,眉頭蹙起,他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這么直白地開口,沒有絲毫的掩飾,畢竟兩家宗門其實同在江陰府,而且關系不錯。
“袁道友,你我宗門也是世交,你要是這么行事,難道不怕破壞兩家關系?要知道,事情要是傳出去,只怕在江陰府諸多宗門間,也不好看。”
桑明緩緩開口,神色有些嚴肅。
袁山卻不為所動,只是看著桑明,“桑道友,有些話說清楚便沒意思了,你若真是不愿意割愛,只怕……”
他話只說了一半,但意思已經十分明確,桑明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那言語里的威脅之意誰都聽得出來,“袁道友,你真要強搶不成?”
袁山已經沒了耐心,皺起眉頭,“這里發生的事情外面的人不會知道,桑道友若是一直執迷不悟,那就算殺了道友,道友又能如何?”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桑明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只能松手了,不然為此搭上自己的性命,其實不太值得,不過就在他要遞出琉璃瓶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一些事情,“難道道友就不怕我出去之后,將事情報告師長?”
聽著這話,袁山眼眸里滿是不屑,在江陰府,懷草山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宗門,搶了其他宗門的東西,算得上什么大事?
更何況這是在東洲大比上,只要不做得太過分,都說得過去。
桑明咬了咬牙,剛要將東西遞出去,不遠處又正好出現了一道身影,那是個少年,手里拿著一根水靈的黃瓜,已經啃了一半。
他張望了一眼這邊,好像不太感興趣,轉身便要走。
看到此人,桑明一怔,只覺得那人很是熟悉,片刻后,這才想起,這個家伙好像之前在白云居的湖畔,他跟龍門宗的段硯罵過一場,后來換榜,他已經到了初榜三十一。
重云山孟寅!
桑明不甘地看了一眼手里的琉璃瓶,忽然喊道:“孟道友!”
然后他用力將手里的琉璃瓶往孟寅那邊丟了出去。
“啥?”
正在嚼著黃瓜的孟寅剛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然后便看到一團什么東西飛了過來,他下意識伸手,就接住了那個琉璃瓶。
這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