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是謹慎。”
那門之后的通道是往下走的,是不知道多長的石階,一直朝著下方而去,只是一片漆黑,有些伸手不見五指的意味。
方寸境的修士,便已經能夠感知到自己身側方寸之間的一切,別說沒有光,就算是自己沒有眼睛,其實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影響。
“出門在外,總是要小心一些的,不然很容易出事。”
跟白溪并肩朝著下方走去,周遲忍不住開口,他從第一次下山開始,這些年一直都十分謹慎,因為大多時候,他都是一個人,許多兇險的情況都遇到過,要是不謹慎,只怕早就已經死了很多次。
白溪聽著周遲的話,點了點頭,本來之前也是隨口一說,并沒有真的覺得他膽小,要是周遲膽小,那么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不會有那樣的故事發生。
“你覺得我們走到盡頭,會看到什么,一座金山,還是數不勝數的法器?”
走在石階上,白溪有些好奇開口,這個地方很顯然以前沒有人來過,那就很有可能留著許多好的東西,說不定一座長更宗的天材地寶都在這個地方,到時候他們兩個人,或許就真的會成為有史以來最幸運的兩個人。
周遲想了想,說道:“不知道,但如果是庫房和藏寶閣之類的地方的話,那么說不定會有些了不起的機關在。”
白溪不以為意,“即便是有陣法,但過了這么多年,早已經沒人住持,想來早就已經失去效力了。”
陣法是修士里重要的一部分,幾乎所有宗門都會有些大小不一的陣法,甚至陣法在很多時候是和符箓一起拿起來說的,世間從來有小陣似符,大符似陣的說法。
就像是尋常的避塵符,其實陣法也能做得到,不過只是功效范圍和時間的區別。
而像是周遲的劍氣符箓,看似是一道符,但實際上威力又不弱于一些殺陣。
周遲想了想,說道:“也有道理。”
在這種事情上他不會和白溪有什么爭論,他依舊會小心而已。
“有些太暗了。”
白溪皺了皺眉,雖說看不到也不影響她前行,但她還是有些不舒服,于是微微動念之后,指尖一縷氣機凝結而成一道璀璨光芒,瞬間便照亮了兩人的臉。
武夫也是會術法的,不過他們大多數時候沒有其他修士那么一板一眼,而是會將術法融入到自己的身上,所以看起來,就好像沒有動用術法。
周遲看著那粒光,看著那粒光照著的白溪,正要說話,便在一側的墻上看到了些東西。
是一些壁畫。
壁畫很多,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開始的,如今只怕已經是中段了。
白溪問道:“這是什么?”
周遲說道:“壁畫。”
然后白溪便轉過頭來,看向周遲,沒有說話,但眼眸里有一種特別的情緒,那種情緒很直白,想來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
她有些無語。
我當然是壁畫,我是想要這個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