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道刀光的出現太過適時,明明周遲什么都沒有說,那道刀光便已經出現了。
是白溪,她其實早在周遲松開手中的飛劍當口就已經注意到這邊,然后斬出了一刀。
她不知道周遲要做什么,但很清楚,一個劍修,不管什么時候,都不會輕易松開自己手中的劍。
如果松開了,那一定要做大事。
所以她出刀了。
這是一種微妙的聯系。
說不清道不明。
不過她腰間的那個鈴鐺還一直在搖晃。
只是誰都聽不到那鈴鐺的聲音,只有她自己的心里能聽到。
而就在此刻,周遲的飛劍從湖水里撞了出來,十分隱秘,朝著那男人的后背便刺了過去,這一劍太過隱秘,就好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暗殺,即便說不上天衣無縫,那也不是誰隨隨便便能夠撞破的。
懸草盡可能的收斂劍氣,所有的氣息都匯聚到了那劍尖上一點,在此刻才驟然綻放。
劍氣涌出,這是周遲的決絕一劍。
但下一刻,攜帶著恐怖劍氣的飛劍只在那個高大男人身側不遠處,便停了下來。
劍尖好似抵住了什么東西,之后便不得寸進,只能在這里停留,但飛劍還在努力的往前,不得往前之后,劍身開始出現一個巨大的弧度,如同一輪滿月。
“有點意思。”
高大男人扭頭看了一眼那柄飛劍,然后笑出了聲,“真覺得能殺我啊?”
但等到他回過頭來的時候,周遲已經從原地消失了。
他微微一怔,然后很快便發現那個年輕劍修居然深入了湖水里面,他發現這件事之后,更是冷笑一聲,那湖水里殺機縱橫,要是那個女子武夫進入其中,或許還有幾分生機,但一個劍修,敢如此深入其中,那不是找死嗎?
但他沒想到,片刻之后,周遲竟然從那些湖水之間穿了出去,然后來到了他身后不遠處,此刻的周遲,渾身是血,這足以說明剛剛他穿過湖水里付出了什么代價,但很奇怪的則是,他居然真的沒有死在這里面。
與此同時,周遲已經握住了懸草,看向了眼前的高大男人。
男人微笑道:“怎么,覺得握住了自己的劍,就能殺了我?”
高大男人揮袖卷起湖水往下淹沒而去,然后朝著周遲一指點出,恐怖的一道這氣機瞬間從他的指尖撞了出來,朝著眼前的周遲撕扯而去。
在這么近的距離,他甚至用了兩分心神,眼前的這個天門境劍修,想來只有一個結果。
那就是死在這里。
只是周遲卻沒有去擋他的那道氣機,而是朝著自己又勉力遞出了一劍。
“真是愚蠢。”
看著這一幕的中年男人還是滿臉的譏諷之意,這個世上的年輕人好像總是這樣,會有一些離譜而無趣的行為,他們覺得努力就能改變一切,但這個世界自有自己的運轉規律,哪里是你想改變,那就能改變的。
他正這么想著,忽然間便聽到些什么聲音,是有女子武夫從湖水里沖了出來,朝著他提刀便斬。
男人沉默不語,只是拂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