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大概還是伏聲一直覺得這個不到及冠之年的少年劍修,其實和他的朋友,真有些像。
雖說兩人差了很多年。
就在伏聲有些失神的時候,那邊的男人在那面大旗破碎之后,便一直在找尋離開的機會,此刻終于察覺到了伏聲的失神,他立馬便想要就此離去。
他積蓄一擊,一片血霧朝著伏聲而去,而他在此刻,更是直接轉身,一瞬間便到了數十丈之外。
之前的大戰,其實不過是外行看熱鬧,他這個當事人,有苦自知,眼前的怪鳥從始至終都尚未有和他拼命的想法,每次出手都留力幾分,這才能讓他苦苦相扛,若是這頭傳說中的妖魔真的失去了耐心,那頃刻之間,自己就會死在這妖魔的手上。
他沒有興趣也沒有膽量去賭一頭傳說中的妖魔不是他的敵手,這樣的事情太沒有道理。
更何況,對方已經展現出來了如此恐怖的實力。
只是就在男人認為自己已經一舉逃出生天的時候,伏聲的巨爪已經從血霧里伸了出來,直接一把抓向他。
噗呲一聲,鮮血灑落長空。
男人的一條手臂就這么斷了,鮮血在這里四濺而開,那些滾燙的鮮血落到水浪之間,發出嗤嗤的響聲。
陣陣白煙就這么浮現而起。
男人忍著劇痛,仍舊不敢在這原地逗留,只想著盡快離開這里,但沒想到很快那只巨爪落下,拍到了他的身上。
這一次伏聲盡可能地將自己學到的那些故人手段施展出來,以至于這里雖然沒有劍氣,卻實實在在有著劍修的其他一切。
這是伏聲故意為之,他本來已經幫過周遲的夠多了,但看著這個少年劍修,便總是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故友,總想著再給他看一些東西。
而伏聲做的這一切,在周遲眼前,便是在出劍,他從那鳥爪里看到了那位不曾謀面的劍修手段。
雖說只有一鱗半爪,但也足以值得知曉那位劍修的強大和劍道上的精妙。
數息之后,伏聲迸發出一陣鳥鳴,似乎是在提醒周遲,自己的一切都已經展示出來了,已經沒有別的了。
周遲在這聲鳥鳴里驚醒,他的眼眸里劍氣縈繞,很顯然剛才讓他受益匪淺,不過之后,還是需要靠他自己慢慢去轉化為自己的東西。
隨著這聲鳥鳴,伏聲直接一爪拍下,將眼前的那男人頭顱拍落,滾落到遠處的湖畔。
在他體內,有一道氣息浮現,幻化成一只異獸,正要向遠處逃去。
這是男人的心頭物,到底還是不想就這么死去,想要遠遁而去,留下自己一條性命,只是伏聲只是漠然看了一眼,他雖說被困多年,境界也掉落到了歸真境,但畢竟曾經有登天境的底子,哪里會容許他就此逃去,直接便一爪將其撕碎,徹底將男人打殺在天地間。
就在他做完這一切之后,伏聲振動了一番自己的雙翅,這種好久沒有感受到的自由氣息,實在是讓他歡喜。
只是很快,他便聽到一道讓他都覺得無奈的聲音,“完了完了,它接下來就要吃我們了。”
孟寅在廢墟里看著伏聲,臉色無比難看。
鐘寒江有些好奇地低聲詢問,“孟師弟,何以見得?這妖魔好像并不吃人,之前那位他都不曾下口。”
孟寅臉色蒼白,“鐘師兄你這就不懂了,剛剛那家伙年紀頗大,口感哪里有咱們這些正年少的少年好?這妖魔為何現在還不動手,這不就是想要吃活的嗎?”
鐘寒江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何,總覺得孟師弟說的是有些道理的。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灰袍道人終于趕到了湖畔,只是剛看了一眼湖畔那顆人頭,尚未說話,便被伏聲振翅逼退。
那場大風一起,灰袍道人根本站不住,直接朝著遠處飛去,依著他的境界,面對伏聲,實在是太過勉強。
就在灰袍道人倒飛出去的同時,白池也從遠處趕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算是幫他止住了倒飛出去的頹勢,后者感激地看了一眼白池,之前他的仗義執言,便已經讓灰袍道人很有好感。
只是當兩人在遠處站定之后,看向天幕里的那只巨大的怪鳥,都有些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