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來到宮門前停下,白池和周遲走出車廂,來到真正的皇城宮門前,然后周遲便看到了一個絕對不想看到的人。
之前見過的那個胖男人。
但今日,卻不能這么說了,因為他是高錦,是皇宮里十大內監第二,但論皇帝陛下的寵幸,他是第一。
周遲看到高錦的時候,高錦也看到了他,誰叫周遲和白池在一個車廂里,他們兩人的馬車又在最前面。
所以高錦一眼便看到了周遲,然后便想起了那日皇城里的偶遇,他也是天底下一等聰明之人,此刻便自然知曉,原來當初那個自稱姓姜的年輕人,原來不姓姜,而是姓周。
不過即便如此,高錦也只是眼里閃過一抹異色,然后便想明白了,姓姜的人再如何厲害,只怕也很難讓陛下刻意等待稱之為客,也只有姓周,才能如此了。
“見過白峰主。”
高錦微笑開口,看著白池說道:“諸位仙師,請隨咱家來吧。”
白池自然知曉眼前人的身份,于是笑著喊了一聲高內監,便跟著高錦往前走去,周遲沉默地跟在身后,只是不多時,孟寅便追了上來,走在周遲身側,孟寅如今在內門的位次自然不如鐘寒江,但他們知道他和周遲的關系,加上鐘寒江并沒有提出異議,也就沒能惹出什么動靜來。
看著孟寅,高錦笑道:“孟次輔家的孟公子,不曾想到如今竟然已經是山上仙師了,沒想到書香門第里也能開出別的花來,真是難得。”
孟寅雖然平日里沒個正形,但此刻在眼前的高錦面前,卻是極為懂禮數,微微一笑之后,苦惱道:“此事本就是瞞著家里人干的,老爺子知曉之后大發雷霆,這已經好些日子沒和我說過話了。”
高錦說道:“孟次輔也是擔憂孟公子在山上吃苦,好生安撫便是,想來不礙事,陛下前日里提及此事,還說此事難得,孟公子代表著咱們大湯,要刻苦修行才是。”
孟寅意外道:“這種小事,也能驚動陛下?”
高錦微微一笑,“孟公子再過些年,定能成為威震東洲的大人物,這是大湯的榮耀,如何能說是小事?”
孟寅聽著這話,一臉的誠惶誠恐,至于其間有多少真心實意,那就是見仁見智了。
白池倒是附和了一句,“孟寅在山中修行頗為刻苦,在重云山這一代弟子里也極為出色,要不然如何能夠能參加東洲大比?”
“那是自然。”
高錦點頭一笑,不準備多說什么,可這會兒孟寅卻忽然開口問道:“高內監,陛下清修多年,早已經不出西苑,今日宮宴,會出席嗎?”
他對這件事本不關心,但只是想起昨日周遲問過,也就順勢相問,大概還是替周遲問的。
高錦搖了搖頭,“今夜宮宴,由太子殿下主持,兩位親王相陪,陛下倒是不會出席。”
孟寅皺眉道:“不是說太子殿下被禁足了嗎?”
“本是如此,不過玄機上人來了帝京,和陛下一番交談后,聽聞殿下因為東洲大比事被禁足,這才相勸,如今陛下已經解了殿下的禁足,畢竟這還有許多事情總要有人做不是?”
高錦看著孟寅,倒是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