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早慧,看出了西顥的意思,笑道:“沒關系,不想說就可以不說……”
西顥伸出手指,點在了女童的眉心。
他沒有聽完這句話,只是做了一遍和之前那胭脂鋪里對嚴槐做的同樣事情,他凝結出周遲的樣子,問道:“那日大雨里,見過他嗎?”
黃袍女童,或者應該說姜渭,搖了搖頭,“沒有。”
西顥有些失望,但似乎也不是太在意,就要將這女童今日的記憶都抹去,但這件事只做了一半,他便好像想到了些什么。
最后他只抹除了女童一半的記憶。
現在姜渭的記憶停留在她問西顥的名字這里。
西顥看著她,還沒說話。
那院子里的中年文士來到門前,有些警惕地看著西顥,“你是誰?!”
因為西顥將那些屏障抹去了,所以中年文士才能覺察到西顥的存在,不過對于這個高大的男人,中年文士很警惕,他看不出對方的境界,卻也不相信他只是個普通的男人。
西顥看著姜渭說道:“我叫西顥。”
聽著這個名字,姜渭問道:“是哪個西哪個顥?”
這個姓氏和名字都不尋常,所以一般人很難想象得到,而中年文士則是皺著眉頭,想著這個名字,總覺得有些熟悉,但卻不知道在哪里聽過。
“我來自重云山。”
聽到這句話,中年文士這才驟然明白了重云山西顥這五個字的重量,立馬見禮道:“原來是掌律大人。”
重云山的掌律,那是修行界里真正的大人物,他雖說也是修士,又在帝京,不歸重云山管,但境界相差太多,地位也相差太多。
所以他對這位平日里絕不可能見到的大人物表示了自己的敬意。
西顥微微點頭,“路過此地,發現她與我有緣,我想收她為徒,上山修行。”
聽著這話,中年文士再次愣住了,要是帝京城里的大多數人,知曉重云山的掌律開口要收他們為徒,自然無比激動,要知道此人在修行界的地位也好,身份也好,都是極大的,這樣的人要收誰為徒,那么就說明此人有著極大的福氣。
但現在,事情卻有些麻煩。
因為女童的身份很不一般,她是姜氏這一代的獨女,深受老太爺的喜愛,上山修行,且不說姜渭自己愿不愿意,就是她愿意,只怕還要看老太爺怎么說。
西顥這樣世外大修士的身份,可不見得能鎮得住老太爺。
看著中年文士為難,西顥不是很在意,他本就知道這個人做不了主,他只是看向姜渭,“你愿意拜我為師,上山修行嗎?”
西顥早年對于修行極為上心,才能成為重云山的強者之一,自然除去修行之外,便沒有做過什么事情,后來成為掌律之后,事情也多,但他想著總該收些弟子,但他的眼光很高,每年上山的那些弟子他很難看得上,所以這些年,也就收了幾個弟子而已,他也沒有想到,這一次下山,居然能碰到這么一個天資還不錯的女童。
所以他有些動心。
一個天賦不錯的弟子,總是會讓人心動的。
姜渭看著他,在她的小腦袋里或許還不太明白修行是什么意思,但她卻搖了搖頭,“要問過爺爺才知道能不能離家。”
西顥聽著這話,依舊有些不滿,他這樣的人物,在這座帝京城里已經失望很多次了,這是他沒想到的,不過他卻沒有表達出來,只是看著那中年文士說道:“問過了之后,傳信到白云居,我兩日后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