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湯皇帝搖了搖頭,好像有些不滿。
高錦只是惋惜道:“就算是陛下不喜歡,也不至于砸了啊,這怎么也值一兩百兩銀子呢。”
大湯皇帝笑了笑,只是說道:“前代的花瓶,現在造假的也很多,你的眼光還淺,有時候分不清楚也正常,就算是朕,有些時候,也很難一眼看不明白啊。”
高錦說道:“原來這個花瓶是假的啊。”
“不,這個花瓶倒是真的。”
高錦不明白了,“那陛下為什么要砸了?”
大湯皇帝看了高錦一眼,搖頭說道:“因為朕有些生氣,怎么多看了這么久,才看清楚它是真的。”
高錦知道眼前的這位陛下說的肯定不是花瓶的事情,但也不知道具體的內容,所以就只好不說話。
大湯皇帝揮了揮手,讓高錦出去之后,這才站在窗邊,看著天上的明月,“南北啊。”
……
……
靈洲最近有些不太平。
這座緊鄰著北方妖洲的人族北方大洲,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都風平浪靜,大概是因為此間的修士大多都是僧人,僧人修行,從來簡單,晨鐘暮鼓,參禪打坐八個字而已。
偶有些僧人會下山做那苦行僧,但也極少與人發生沖突。
但這些日子,有些消息不斷傳遍靈洲,那座可在靈洲排到前五的大宗南懸寺前些日子不知道為何,招惹了一個女子劍仙,惹得那女子劍仙仗劍去往南懸寺宗門祖庭所在,不由分說就出劍,重創了幾個德高望重的高僧大德之后,雖說被南懸寺逼退,但各大仙府對于這個脾氣暴躁的女子劍仙身份也不免好奇。
靈洲多僧人而少其他修士,至于劍修,更是寥寥,更是不可能有所謂劍仙了。
因此那女子劍仙的來歷,眾人理所應當的懷疑應當是西洲某幾座劍道大宗門里走出來的了,只是就在他們猜測女子到底出自哪座劍道宗門的時候,真相逐漸浮出水面,更是讓人沉默。
女子劍仙名為李青花,出自天臺山青白觀。
天臺山青白觀這六個字代表著什么,眾人不是不知道,那個地方,可是青天道場,那位七洲用劍第一人,世間劍道最高者,只怕就是這位的師父了。
若是放在三百年前,這位女子劍仙別說重創了幾個高僧大德,就是將南懸寺拆了,只怕南懸寺頭上那位景空圣人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如今青白觀主閉關三百年,生死未知,世間修士,尤其是南懸寺僧人,哪里還能就這么忍氣吞聲?
至少要做些什么,護著南懸寺自己的臉面。
不過到底事情還是涉及了青天,南懸寺也沒敢擅作主張,而是派遣了寺內的戒律長老,前往了菩葉山。
……
……
菩葉山位于靈洲西邊的群山之間,山中多菩提樹,山頂有一座小廟,廟中有圣人。
戒律長老為顯虔誠,步行前往,花了一月,才來到山腳,在一處溪邊仔仔細細洗了身子,換上一身干凈僧衣,踩著青石板,這才緩緩往菩葉山去。
山中有大小寺廟連綿,圣人道場,自有高徒拱衛。
踏上山道沒多久,便有一年輕僧人飄然下山,來到這戒律長老前,雙手合什,微笑道:“見過三白師叔。”
年輕僧人生的尋常,但動靜之間,自有一派沉穩。
天下僧人可稱一家,其間自有輩分傳承,年輕僧人雖然年輕,卻是這位戒律長老的同輩師兄之徒。
戒律長老點點頭之后,看著眼前這個師侄,眼眸里也滿是欣賞,這一代的年輕僧人里,眼前這位法號缺山的年輕僧人,已經可以說是名列前茅,假以時日,大概真能成為一代高僧大德,至于能不能接過菩葉山的衣缽,便不好說。
戒律長老雖然輩分比眼前的缺山更高,但依舊不敢輕視,畢竟對方出自菩葉山,是圣人門下,而非尋常,他輕聲道:“有樁事情,想要請示圣人。”
缺山笑道:“師叔來意,其實師祖他老人家已經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