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爻看著孫亭,眼里閃過一抹快意,眼前的孫亭實打實是孫氏嫡出,而且家世一直還不錯,到了他爺爺那一輩,在京城那邊,都還在禮部做個三品的侍郎,至于他爹,也在京城某座衙門里做事,年紀輕輕,也有五品官身。
而且孫亭這一家,也從來有君子之風,對于孫氏其余子弟,都是能提攜便提攜,像是孫爻的親哥哥,京城里那位吏部員外郎,當初也是孫亭祖父提攜過的。
只是在前些年,白鹿國老皇帝駕崩前夕,京城有一場奪嫡之爭,孫亭祖父并未站隊,但事后仍舊是被人構陷是和奪嫡失敗的某位皇子有勾結,新君即位,自然清洗,孫亭祖父和父親被找由頭罷了官,在返回小鎮的路上更是被山賊所殺,孫亭兄妹,因為一直在小鎮這邊,躲過一劫,但家道已然中落,這些年,自然過得極為艱難。
對于孫亭一家的家道中落,雖說小鎮里其他孫氏子弟沒有什么表示,甚至這些年提及這些事情,看似遺憾不已,但實際上,他們心中想法,卻沒有這么簡單。
就拿孫爻來看,孫亭一家的跌落,他蘭草巷孫家在小鎮地位水漲船高,得掌祠堂,不是好事?
“叔祖,我再進山去捕鹿,能不能跟青山府那邊說說,不要讓我妹妹去那邊?”
孫亭看著孫爻,神色認真。
“孫亭,不說你去了這么多次都沒能捕到那白鹿,就說青山府,那是仙家洞府,即便月鷺那丫頭去做個丫鬟,那也是服侍山上神仙,怎么了,這是什么水深火熱的地方?要真是這樣,怎么其他家就愿意送自家閨女去?偏偏到了你這兒,我就納悶了,怎么跟要你的命一樣?”
孫爻盯著跪著的孫亭,平靜開口,只是言語有些漠然。
“爺爺和爹娘都已經故去,我只有月鷺這樣一個妹妹了,我不能讓她離開我去那青山府給人做奴仆!”
孫亭抬起頭來,盯著孫爻,“叔祖,這絕對不行!”
孫爻冷笑道:“就算是我,說了也不算,你要是有本事,你去跟青山府的仙師說?對了,你家不是有個你爹的故交嗎?聽說從京城來的,要不然你托他說說情,你看青山府的仙師,會不會理會?”
孫亭神色復雜,說不出話來。
孫爻厭惡道:“你爺爺跟你爹就是你這個性子,才在京城里遭了大難,險些連累到我們,你現在都這樣了,還這個樣子,還真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
孫亭默不作聲,只是在孫爻這句話說出來的當口,他忽然抽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撲向眼前這位蘭草巷孫家的家主。
孫爻大驚失色,還沒來得及躲,一側便有一根長凳砸了出來,正好打中孫亭的手腕,將他的匕首打落,之后又有一根長凳直接擊中孫亭的小腹,將他重重砸飛出去。
然后才有一個高大男人從陰影里走出來,來到孫亭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要不是都姓孫,我現在就要了你這小崽子的命。”
眼前人,叫做孫添,是長峽鎮所在的淮山郡的一位校尉,手下管著整整三百人。
“爻叔,跟他廢話什么,我派人把人抓來就是,要不了幾日,自然就送到青山府了。”
孫添漠然開口,抬了抬手,立馬有人進來將孫亭五花大綁起來。
眼見孫亭還要說話,他直接讓人堵住了孫亭的嘴。
孫爻驚魂未定地看了一眼孫亭,搖了搖頭,“這小子家里來了個年輕人,看氣度,不是一般尋常百姓,說不定真是京城那邊的大世家子弟,孫居那老家伙雖說脾氣硬,但不見得真沒朋友,咱們出面,惹了那年輕人,說不定你商伯在京城有些麻煩,就連你這校尉,只怕也要跟著吃瓜落。我早已經寫信到青山府了,讓他們親自派人來帶人,看時間,差不多這兩日,就要到了。”
聽著孫爻這番話,孫添點頭道:“還是爻叔你思慮周全,那如今就關著這小崽子,等著青山府的仙師來?”
孫爻點點頭,“就說他在祠堂里沖撞長輩,孫月鷺那丫頭獨自一人,也不敢到處跑,只能等著,至于那個年輕人要是要人,我們以族規拖著就是,又不是要殺人,不過關幾天,他也沒話說。”
孫添想了想,忽然在孫爻耳邊低聲問道:“那等孫月鷺那丫頭送往青山府之后,這小崽子怎么辦?”
孫爻給了他一個眼神,“等那年輕人離去之后,自然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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