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拼命嗎?”
缺山微微蹙眉,這些天,他明顯感覺到眼前的女子武夫不是自己的對手,但同樣的,他也知曉自己為何自己怎么都沒辦法殺死眼前的這個女子武夫。
那就是自己不如眼前的女子更敢拼命。
在那些所謂的五五之間,他全部都選擇了退讓,甚至不是五五之間,而是四六甚至三七,他都沒有決心和眼前的白溪生死相見。
他在菩葉山修佛多年,自問極為平靜,但就是這種平靜,在面對眼前的這個瘋魔女子的時候,似乎不起任何作用。
她像是夏日最炙熱的那輪大日,只要靠得太近,就會毫不留情地灼燒自己。
思索再三,缺山還是腳尖一點,往后掠去,同時在之前身前,留下數朵蓮花阻攔白溪。
但此刻的白溪似乎已經打定主意要和眼前的缺山生死相見,手中狹刀不斷揮動,斬碎一朵又一朵的金色蓮花,然后毫不停留,繼續往前掠去,再不管那些剩余蓮花,不斷在這個過程中接連撞向她的身軀。
人族修士,論體魄,佛門修士修成金身,可與武夫比較,但也只是能比較而已。
真正的體魄第一,還這得說是武夫!
尤其是白溪這樣的武夫,過去不知道經歷過多少磨難,吃了多少苦頭,這才有了這一副比尋常武夫堅韌得多的體魄,此刻依仗體魄,她就是敢如此作為,讓人實在是不得不服。
眼看著那些金色蓮花攔不住眼前這個女子,缺山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慌亂,正要再退,白溪的刀,終于來到了他身前。
一刀下掠,恐怖刀光已經當頭而來,缺山趕緊伸手,他的掌間一直都有一串佛珠,此刻在這一刀之下,佛珠串線斷開,無數佛珠四落,他卻趁機攬住幾顆,屈指彈向白溪。
白溪身上頓時多出幾個血洞。
但讓他覺得奇怪且害怕的是,即便身上被砸出了幾個血洞,可眼前女子連哼都沒哼一聲,那刀自然也沒有就此收回,而是硬生生的一刀下落,直接劈砍在缺山的肩上,一瞬間,缺山的僧衣應聲而破,他的佛門金身并未完全擋住這一刀,還是被白溪在他肩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狹刀一路而下,在他身上劃過,灑落一地火花,然后發出極為刺耳的聲音。
缺山臉色蒼白,再次在身前凝結出一朵蓮花,在蓮花撞開那把狹刀之時,這才終于得以往后退去。
而等他再看向白溪的時候,眼眸里已經滿是不解和疑惑。
他實在不明白,這樣的處境,任何人來,只怕都不會這么選擇,但眼前的這個女子武夫,偏偏就要這么做,而且還這么做成了。
至于一直在遠處看著的徐淳,實在沒忍住,說了三個字。
“瘋女人!”
……
……
短暫讓缺山掙脫,白溪倒也沒有什么失落神色,只是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幾個血洞,看著鮮血再次浸染身上的白衣,默不作聲。
輕輕吐出一口濁氣,體內不多的氣機,也在此刻,再次翻涌起來。
萬里修士,素有一氣萬里之說,這是在說萬里修士的氣息綿長,但這兩位萬里境,廝殺一月有余,體內氣機消耗又補充,哪里還能完全恢復如初,不過是趁著間歇之時,短暫換氣。
此刻缺山在不遠處默默調息,之前一戰,看似他用那些金色蓮花不斷撞向白溪的身軀,但實際上,最后白溪那一刀落下之后,他吃得虧,便要更大。
不過好在之前積攢地優勢還在,眼前的白溪身上傷勢,更是遠勝于他,所以他仍舊算是占據上風。
但他已經有些動怒。
簡單調息之后,動了真怒的缺山指尖溢出一朵蓮花,就要再次出手,不過這一次出手之時,他已經打定心思,再遇到那種五五之間的局面,那自己定然全力施為,該殺人的時候,就要殺人。
之前有些忌憚,雖說主要還是因為怕死,但實際上,和一側觀戰的徐淳有極大的關系,他也害怕最后這位荷花山的年輕劍修,趁著自己傷重,真要出手要取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