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三人,神色各有不同,孫亭說道:“沒想到那個校尉,那么聰明。”
周遲看了孫亭一眼,難得多說了幾句,“孫亭,千萬不要覺得,天底下的聰明人,只有自己,除去自己之外,其余人,都是蠢蛋。”
“別的不說,就拿前些日子死在你手里的孫商和孫爻兩人,論腦子,你不見得能比得上他們,再說如果沒有我,你們兄妹,能被孫爻輕松玩死。最后他輸了,不是輸給你,只是輸在我這個突然的攪局者手里而已。”
“要不然,為何他到死都只是不甘?”
周遲看著遠處,輕聲道:“這個世上,太多的聰明人了,他們之所以不如你,其實不見得是不如你聰明,只是運氣不夠好,在這個世上,想要混出個人樣,很多時候,光靠自己是沒用的,家世也好,際遇也好,都很重要。”
說到這里,周遲頓了頓,淡然道:“慢慢想吧,但有一句話可以現在說,面對任何敵手,手段可以隨意,但心中不能看輕,所謂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就是這個道理。至于看這個世間,把所有人都想成比自己更聰明就好了。”
“對了,還有一句話,大概是我第一個師父,也說不上是師父的家伙跟我說的,那會兒我很小,聽了之后,想不明白,但這會兒能琢磨出些味道了。”
周遲想了想,像是在回憶那個帶著他去祁山,但最后卻沒有真正收他為徒就已經身死的那半個師父,然后才說道:“不如人時,要將自己當人,過人之時,要將人當人。”
說完這句話,不等孫亭說話,周遲便仰頭看向遠處,“閣下聽這么久了,還沒聽夠?再聽下去,只怕就要給我一些學費才是了。”
山林里,有人猶豫片刻,還是走了出來,一身紫衣,是個年輕女子。
她盯著眼前的年輕人,好奇問道:“你是什么時候發現我的?”
周遲微笑道:“姑娘的紫衣太過顯眼,那棵樹不夠寬,只好看到了。”
“你是說我胖?”紫衣女子微微蹙眉,有些怒意。
周遲愕然,沒想到眼前的紫衣女子關心的是這種事情。
“不跟你兜圈子,京城的吏部侍郎叫什么孫商,死了,是這個小家伙殺的吧?我追了你們一路,差點讓你們跑出去了,走,跟我回去。”
紫衣女子看向孫亭,出京城之前,他用秘術還原了那夜在孫商的府邸里發生的事情,孫亭這個初入武道的家伙,自然而然不知道抹除自己的氣息,當然也沒有這個本事,所以被山上修士追查到行蹤,其實很正常。
不過周遲沒想過,一個小國的吏部侍郎死了,居然最后還驚動了山上的修士,別的不說,從這個女子穿著來看,顯然就是那紫衣宗的修士。
一個白鹿國的國宗,居然會派人來管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