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就差撒潑打滾的紫衣女子,周遲也破天荒有些無奈,這些年行走世間,無非做的事情就是出劍,有些人可以殺,卻沒殺,放了就是,要殺的人,一劍下去,人就死了,也不麻煩。
可眼前這個紫衣女子,周遲能看出來她心思單純,不是惡人,所以沒打算殺人,但她這樣子,也讓他有些頭疼。
一旁的孫亭兄妹也有些無語,孫月鷺打量著這個好看的紫衣姐姐,又看著周遲,不知道在想什么。
“起來。”
周遲瞥了紫衣女子一眼,淡然開口。
紫衣女子卻不聽話,只是嚷道:“我打不過你,但是師父讓我下山把兇手抓回去給那個皇帝,你不讓我把他帶走,我交不了差,我沒辦法回去見師父!”
周遲想了想,威脅道:“再不起來,殺了你。”
紫衣女子不為所動,“你殺了我吧!我反正也交不了差,回不去山上,你殺了我,正好!”
她雖然是這么說,但其實眼神已經在偷瞄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她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的來路,但反正知道他也不像是個壞人,不會輕易殺人的。
這一點,她還是明白的。
周遲看著眼前這個油鹽不進的紫衣女子,想了想,開口說道:“你要抓他回去,但你知不知道,那個孫商,曾經害了他一家,若不是孫商,他此刻的生活,不會這么艱難。”
聽著這話,紫衣女子一怔,但還是很快問道:“既然孫商做過惡事,為什么不報官,而要暗殺他?”
“一個朝廷的三品侍郎,是一個普通孩子能說扳倒就扳倒的?報官,那座京城的京兆府衙門只怕看著狀紙,都不敢收。”
周遲心平氣和開口,聲音平淡。
紫衣女子微微一怔,仔細思索了一番,半信半疑道:“所以你就教他修行,讓他親自去報仇?”
周遲說道:“這個世上的公道,既然別人不能給你,那就只能自己去拿了,道理就是這么個道理,不難懂。”
紫衣女子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那我不抓他回去了,那個孫商死有余辜!”
周遲挑眉,還是不太理解,怎么眼前的女子,說相信就相信了?
紫衣女子好像是看出來了周遲的疑惑,搖頭晃腦說道:“在京城那邊,我調查過孫商這的情況,發現他和老家的弟弟一直有信件來往,這些年,一直在行賄,最多的就是那個吏部尚書,孫商,不是什么好人!”
說到這里,她忽然想起什么,看著周遲說道:“孫爻也死了,和他們有勾結的青山府甚至都被滅了,那座貽笑大方的青天樓,甚至已經成了兩半,是你做的吧!”
“你是個劍修!”
紫衣女子言之鑿鑿,很快又自顧自說道:“有這個本事,你至少是個天門境,你是浮游山的師兄?!”
紫衣宗和浮游山交好,雙方弟子,很多時候都會以同門之禮這么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