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遲搖搖頭,孟寅上山也好,姜渭上山也好,全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一開始,他并沒有想著后面要用到他們兩人身后的東西。
甚至在那個時候,周遲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卷入大湯的皇權之爭。
“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如今的局面就是這樣,你手里的籌碼不少,可以和他斗一斗了。”
玄機上人笑道:“這樣說起來,老夫不知道為何,對最后的勝負,有些無關別的期待。”
周遲苦笑道:“有些壓力在身上的。”
玄機上人提起鐵壺,給周遲沏了杯茶,放下茶壺之后,這才說道:“老夫在東洲算有些朋友,也會幫著盡力游說的,只是你知道先后順序嗎?”
周遲說道:“寶祠宗在先,至于山下,如今能維持均勢就好。”
玄機上人點點頭,“大湯皇帝即便有些算計,但他自身也好,還是大湯也好,都其實用不著多擔憂,最麻煩的,依舊是寶祠宗,只要寶祠宗被擊潰,那么一切自然而然都會迎刃而解。”
“便是此理。”
周遲認可玄機上人的說法。
玄機上人遞出一塊木牌,并無文字,只是材質成烏黑色,看著宛如一塊黑鐵,在這木牌的角落,有個特殊的符文。
“在東洲各大州郡,都有我們的聯絡之處,或許是當鋪,或許是酒樓,或許是客棧,但共同點都是門前隱秘角落會有相同的花押,你只需要灌入一縷氣機就能找到,如果想要聯系老夫,或是想要知道些什么東西,可以去這些地方詢問,你手里這塊木牌,擁有著最高權限。”
看著桌上的木牌,周遲并不意外,玄機上人可以說通曉東洲之事,這種事情一個人斷然是無法完成的,他必然會在東洲有無數的眼睛,若無這么多雙眼睛,玄機上人也絕無可能通曉東洲之事。
周遲收起木牌,笑問道:“前輩的眼線不止于此吧?”
玄機上人倒也坦然,點頭道:“有些宗門里,自然也有為老夫做事的,不過極為有限,那些大宗里,即便有,也不過是雜役之流,此事不用瞞你,你也想得明白,既然能成為大宗的內門弟子,相對來說,前途廣闊,又何須為老夫賣命?”
周遲點頭,“前輩坦蕩。”
“不過老夫這些年的所有本錢都拿出來了,能不能賭贏,還不是老夫說了算,真有些心疼。”
說著話,他放棄了喝茶的想法,去喝周遲的仙露酒。
周遲只是微笑著陪著這位老前輩喝酒,沒有怎么說話。
只是一壇酒之后,玄機上人笑瞇瞇看著周遲,讓周遲又不得不拿出第二壇酒來。
兩人小口喝酒,玄機上人說起很多年年輕時候的經歷,周遲搭話不多,只是聽著,偶爾喝口酒。
這會兒的玄機上人,就像是個有一肚子話沒有人聽,這好不容易碰到個配聽他這一肚子話的出息年輕人,自然話就多。
而周遲,除去喝酒,其實就是把玩手里的那塊黑木牌而已。
耐心聽著。
……
……
潮頭山上,跟著云書道人走了一圈這座潮頭山的綠魚有些失望,她原本以為神仙住的地方,要跟仙境一樣呢。
結果走了一圈,發現這和普通的山頭,好像也沒什么區別。
這讓綠魚對重云山的期待,少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