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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花觀有一座擂臺。
這是給觀內弟子平時切磋用的,但如今有外人走上這座擂臺,還是第一次。
只是讓人奇怪的,當那位重云山掌律走上這座擂臺的時候,場下竟然有些歡呼聲。
這些歡呼聲里,有兩種。
一種是一直不滿馮青川的男修士發出的。
另外一種,是一直將白溪視作偶像的女修士發出的,在她們看來,自家白師姐配這位重云山掌律,那就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是最相配的了。
你馮青川不喜歡,不愛看,你憋著就行,自己沒本事,讓白師姐看不上,怪得了誰?
聽著這些歡呼聲,有個被拉到這邊做裁判的黃花觀長老都覺得有些意思。
周遲上山的事情,乾元真人已經打過招呼,這些事情在他們的預料之中,只是沒想到的是這件事會發生得如此之快。
至于勝負,他們大概早就料定,周遲取勝,他們沒覺得有什么關系,反正依著不少人看來,那個傳言應該不是空穴來風的,這說不定就是黃花觀未來的女婿在這邊闖山門的嘛。
既然遲早都是一家人,現在這點摩擦,真是算不上什么大事。
反倒是一件他們可以閑來聊一聊的笑談。
對于白溪,山上豈止一位長老之類的將其視作閨女?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看著白溪長起來的,對于這個觀里最為出類拔萃的女子武夫,他們一直以來情緒都是復雜的,既害怕這個姑娘一輩子都是自己一個人,又害怕她遇人不淑,喜歡上了一個平庸之輩。
如今周遲出現,又有這種傳言,老哥幾個忽然就放寬心了,既然小閨女遲早要出嫁,那他們肯定就要幫著挑選一個最好的夫婿。
那看遍東洲,還有誰比眼前的這個年輕劍修更適合呢?
沒有了。
報著這想法的人太多,于是很快在無數年輕弟子的目光下,竟然有好些身影,不斷出現在擂臺兩側的山間。
有些是經常露面的山中長輩,還有一些,實實在在,好像已經至少有十幾二十年沒有露過面了吧?
很少有年輕弟子切磋,驚動這么多山中長輩了。
乾元真人跟一位須發皆白的老道人并肩而立,有些無奈,“師叔,這么點小事,都給您驚動了?”
這位老道人,如今是山中輩分最高的兩人之一了,就連黃花觀主看見,都是要叫一聲師叔的。
老道人嘖嘖道:“白丫頭的意中人上山了,我這把老骨頭也是得來看看的,看看這小子到底夠不夠本事娶白丫頭。”
“八字還沒一撇呢,師叔又在這亂點鴛鴦譜了不是?”
乾元真人苦笑一聲,他可是沒想到,周遲上山,居然真驚動了這位師叔的。
“我不管,你們之前把這個年輕人說得那么了不起,那整個東洲,就只有這小子配得上白丫頭了,這樣吧,要是我們這些老家伙看順眼了,就把事情定了,干脆讓他們先把婚契定了,不定不讓這小子下山就是。”
老道人摸著自己的胡子,看著那個年輕劍修,這會兒還沒動手,就已經有些滿意了,瞧瞧,這姿態,這氣態,不錯的嘛。
就是這長相,差點意思,比起老頭子來,差得不少。
乾元真人嘖嘖打趣道:“師叔,這小子以歸真初境就能殺歸真上境的高承錄,依著師叔的境界,想要留下他,只怕還沒那么容易。”
老道人冷笑道:“小乾元啊,怎么現在看不上師叔了?覺得師叔境界不夠了?”
乾元真人撓頭笑道:“師叔,那我可沒這意思。”
“好,就算是我這把老骨頭沒本事,但老頭子臉皮厚,大不了抱著他大腿不讓他走就是了,反正就一句話,這件事定不下來,就不讓走。”
老道人哈哈大笑,好像真是一點作為前輩高人的風范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