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禾這一番話,自然是讓旁人無話可說。
他們又何嘗不明白這位宰相深謀遠慮,并且眼光獨到,這個時候講出這樣的話來,自然是認定了陳懷信的胸懷。
但是那些世家官員卻不愿意就此放棄。
就算是說不過也要惡心一番。
他們先前已經屢屢示弱了,但當下的朝局似乎越發開始失控。
他們沒有了話語權,那推演當中的陳懷慶反倒成了眾人的主心骨。
真是豈有此理!
要是承國先帝見到了,完全就是倒反天罡。
就連他們當下的女帝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這樣的形勢可是有些不妙……
若是再任其發展下去,去往后必是后患無窮。
所以當下就算是只能動嘴皮子也要將那陳懷信的名譽攪散。
“沽名釣譽之輩又如何?”
“如果從一開始就有野心所圖,那么將后對于百姓又如何善待?對于那些歸降之人又豈能如對待自己臣民一般?”
“說到底他陳懷信做不了盛世明君,不過就是暴君罷了。”
其他明眼人早就看出這是在胡攪蠻纏了。
如果能夠讓自己國中的百姓豐衣足食,并且擁有極高的認可度,那這樣的暴君就算是真的不負其名,也能無愧于天地了。
且看那陳懷信立國以來所做的種種舉措,無不是獲得了人民的擁護。
這種人也是暴君?
王千禾剛要開口,郭寶義將其攔住,隨后笑呵呵的看向了那言官。
“暴君明君可不是聽你一言兩語就能定論的。”
“陛下當初持槍立馬一路殺入長安,清君側,平反叛,斷了逆賊后路,扶了國祚綿延,難道說踩著尸山血海登上帝位的陛下也是暴君不成?”
“啊,臣萬不敢有此意啊。”
此刻的言官嚇得趕緊跪地向姬清珞磕頭。
這帽子扣的可太大了。
稍有不慎,自己今日就要腦袋搬家。
恰巧說話之人還是郭寶義!
以這老太傅的備份,就連姬清珞都要尊重幾分,更不要說是他這個身份了。
所以當下除了求饒之外,再無其他可言之事。
“罷了。”
姬清珞眼看下面爭論的差不多了,于是開口總結起來。
“是非功過自然有后人評說。”
“當下是非并非爾等一言能夠說全,也非這推演當中能夠看穿,且看陳懷信的安排吧。”
“只是不知道那些王庭君主又待如何?”
“當下局面已經解決了一半,那些草原之民對于中原之事十分依賴,再加上因為陳懷信這大煜皇帝之名震懾南北原野,所以蠻族和部落皆有歸附之心,但是若先前逃離的王庭再度卷土歸來,只怕局勢難料。”
下方的六部官員紛紛點頭,真不愧和先前相比有所長進的姬清珞。
他們這位女帝眼下俯仰局勢的心態是越發純熟了。
王千禾與其余幾位朝中重臣皆是含笑點頭。
但就在他們討論此事期間,天幕的局勢乍變。
推演之中的意外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