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間他蓄發改面,斷眉易容,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精心觀察是無法發現他就是那個殺了不少朝廷命官,血濺鴛鴦樓還大膽留字的陳懷信。】
【至于在這里他的生活也很簡單。】
【一分錢也不要,以學徒身份干幫工的活。】
【只要一口飯就足夠了。】
【在這樣的條件下,老板就算再難也把他留下了,幾乎是優質勞動力不說,還剩下了不少的開銷,所以自然不會對他有太多關注。】
【在此期間,陳懷信開始了自己的準備。】
【先是暗中為自己打造了可以隱藏在衣袍之下的甲胄,因為有著特殊條件,所以幾經淬煉之下造出了當世最先進的嵌鐵質軟甲。】
【這些都是隱秘進行的。】
【不僅如此,各種冷兵器也儲存了一些。】
【想要單槍匹馬殺出一條路來,不見血是不行的,必然要殺人立威才行。】
【至于殺的是那些貪官污吏,還是流寇悍匪,就要看他們誰往自己槍口上撞了。】
【又過了一個月的時間陳懷信開始收集自己需要用的硫磺,硝石,還從特殊渠道搞來了一些煙花爆竹所需要用的其他散材,最終囤積了不少的火藥,因為有現成的素材,所以銅子,鐵丸,鉛彈也都逐一出現……】
【這一切做的好似瞞天過海。】
【事到如今都沒人注意到這個年輕人的反常之處,只知道鐵匠鋪有個沉默寡言的大胡子幫工,除了干活就是發呆。】
【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后,陳懷信向鐵匠辭行,說是要回家探親。】
【半年的相處自然不是白費。】
【鐵匠準備了幾兩銀子送他做盤纏。】
【至此,陳懷信帶著所有裝備和心中的計劃正式進入到了嶺南道的百姓之中。】
【元凰十二年,十一月。】
【已入深秋,但偶爾還有寒雨和驚雷。】
【真正的四時不正。】
【在此期間陳懷信已經想到了要結交怎樣的人,于是正式開始在民間搜尋,果不其然被他找到了。】
【一個同樣落魄于世道的男子。】
【馮遠山。】
【“馮大哥。”】
【“你想過改變這世界么?”】
【“沒有。”】
【對于陳懷信的問題,對方則是十分無奈的回避了,有些事情可以聊,有些事情聊了是要掉腦袋的。】
【陳懷信見狀也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和對方聊起了其他的。】
【馮遠山的遭遇讓他很滿意。】
【雖然和自己這種背負血海深仇的不一樣。】
【但是這其中有著特殊的原因。】
【比起自己敢于反抗,對方完全就是逆來順受的代表。】
【先是三次科考不中。】
【然后家中耕地被一些富豪土紳征取。】
【準確的說是橫征暴斂之下的邊角料。】
【分文不得。】
【這還不算最慘的。】
【最慘的是到現在為止他已經沒有了容身之處,因為之前領過官府的糧,所以現在被要求還債,說是國家吃緊,需要反哺于政。】
【陳懷信聽到這個說法的時候差點笑出來。】
【長安之中夜夜笙歌,世家大族活的更是酒池肉林,紙醉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