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平淡,接過丫鬟遞來的毛巾擦干凈臉,第二天便回去當值。
接下來的日子,他再也沒有做出怪異行為,好像又恢復了以往意氣風發的富察傅恒。
富察夫人對法師們感恩戴德,額外花了錢請他們為皇后和嫡子祈福。
到了十五這一天。
御前侍衛們在亥時結束了值班,宮里已經下了匙。
他們回到休息的地方,喝了一點酒后便紛紛睡下。富察傅恒也喝了一點小酒,臉上微微泛紅,外面的風吹得臉頰有些生疼。
但既然下定決心,就沒有退縮的道理。
憑借著對宮中巡邏路線的了解,富察傅恒輕而易舉地避開了太監和侍衛的巡邏隊伍。他來到景仁宮門前,側耳傾聽里面的動靜后,便翻墻而入。
作為前任皇后的居所,景仁宮寬闊氣派,桂花盆栽散發幽幽清香。
富察傅恒摸到正殿門前。正殿漆黑一片,唯獨左邊的臥室似乎點著一盞燈,看得人心癢。
在外面值守的人是樂福,也只有樂福。
他沒有隱藏身影,光明正大走到樂福面前。樂福馬上站起身,輕輕撩開簾子請他進去。
臥室果然燃著一盞紅燭,幽暗的燈光下,阿箬躺在床上,穿著單薄的睡衣,被子只蓋到腰上。
“主兒,他來了。”彩芽輕聲提醒。
阿箬柔弱無骨地被彩芽扶起來,那雙勾人的狐眸在燭光映襯下更顯嫵媚動人。
兩名宮人見狀識趣地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阿箬和富察傅恒兩人。
桌上放著一壺酒,富察傅恒不用問也知道其中必定加了些什么。
他眉頭微皺,有些抵觸地別過頭去,“我不需要這個。”
阿箬為他斟上一杯酒:“這酒藥效溫和,有助于恢復體力。”說完拿起自己那杯一飲而盡。
只見紅燭搖曳,阿箬的肌膚泛起絲綢般的光澤,紅唇帶著濕潤的氣息,鼻間還能聞到一股好聞的薔薇花香。
“只此一次,之后不準糾纏我。”富察傅恒別過臉掩飾眼中意動,低頭喝下了自己那杯。
景仁宮最后一支紅燭被吹滅,黑暗掩去所有纏綿悱惻。
秋風吹過,桂花清香飄入屋內。
富察傅恒支起胳膊,只覺得這壺酒威力極大,他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徹底沉醉進去,無法自拔。
他咬牙切齒:“你這酒……勁兒太過了……”
“是嗎?”
阿箬的手指順著男人的胳膊往上爬,她對這種有著壯實肌肉的手臂情有獨鐘。
現在早已超過了富察傅恒預計的時間。他暗自祈禱,希望同僚們起夜時不會發現他不在。
“可惡,都怪你這酒!”
阿箬摟著他的脖子,湊到耳邊笑道:“其實——這只是一壺最普通不過的清酒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