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珈嬤嬤監督過幾次板著之刑,凌云徹聽到這個名字都要發抖。
進忠又道:“不過小凌子,作為同僚呢,我建議你還是遠著那位主吧,自從你認識了她,那可是倒霉不斷,日日都有新花樣。如果不是她,你還是侍衛,至少當了太監也是眾人敬你一分的太監,哪像現在,打水都要親自去。”
他們輪流拍了拍凌云徹的肩膀,說了幾句嘲諷的話離開了視線。
水桶倒在一邊,凌云徹又要重新打水,他長嘆一聲,艱難挪步。
不過,凌云徹作為太監比宮女要自由一些,至少出宮的機會多了不少。
凌云徹獨自一人在一處臨街的酒館上,倚著欄桿喝酒。
他用的錢還是在皇上身邊當太監時,其他太監拐著彎孝敬他的。
僅僅幾日,凌云徹得到的銀子足能讓他在這家京城有名的酒樓里大吃大喝好幾頓了。
凌云徹受進忠羞辱,不禁回想起之前太監們面對他時的諂媚模樣,還給他安排了獨立的廡房……
這段短暫的記憶,宛如一顆危險的糖果,在舌尖留下一絲甜味后便消失不見。
又一杯烈酒進肚,凌云徹唉聲嘆氣,用衣袖擦拭著嘴角。
這時,一位中年書生坐在他前面,笑著給他倒酒。
“你是誰,這里是我的位置。”凌云徹怒道。
中年書生笑道:“凌大人,我是這家酒館的老板,這一頓吃得如何?”
凌云徹打了個飽嗝:“還行吧。”
中年書生拱手道:“這一頓酒讓我請您吧。”
凌云徹笑道:“無事獻殷勤,你想干什么。”
中年書生打了個眼色,小二立馬搬來兩個屏風,把這個座位圍起來,變成一個臨時小單間。
他給凌云徹介紹了自己,原來這人是某位老王爺的遠親子弟,有些閑錢,想找宮里人幫忙走動一下。
中年書生低聲道:“凌大人,您可是不一般的人啊,你看這世上侍奉皇上的人很多,但……能讓皇上甘于在下的,可是絕無僅有,這可是能進史書的啊!”
凌云徹心頭一動,心里那點隱晦的爽感被挑逗了起來,悄然鉆入腦內。
中年書生見凌云徹有些心動,湊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在袖中亮出一個瓷瓶,瓶子裝著幾粒藥丸。
凌云徹有些驚訝:“這好東西,你怎么得來的?”
中年書生笑了笑,沒說話。
他不能暴露來源,因為他其實是索綽倫·桂鐸的門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