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終于找到反駁余地:“不是的,我是側福晉,也是皇上親封的常在,而你頂多是外室情人。”
凌云徹轉過身,朝如懿微微一笑:“嫻常在,您這話就不對了,今天早上力公公不是把我的東西搬進翊坤宮了嗎?冊封的旨意也呈給主位娘娘過目了。”
如懿這才想起那個還沒出現的“凌云徹妹妹”,稍作思考便恍然大悟,不敢置信地搖頭。
“嫻常在您看,皇上真心寵一個人,便會為其掃清一切障礙。”
凌云徹蹲在如懿身邊,湊到她耳邊輕聲細語:“以后我們就好好相處吧——姐姐。”
如懿回來時,眼睛腫得像桃子,臉上淚痕斑駁,神色黯然,宛如一只失魂落魄的幽靈,悄悄飄入翊坤宮的大門。
小梨嚇了一大跳,連忙回頭看了一眼永璂,確定他睡得好好的沒有夭折,轉而詢問如懿:“主兒,您這是怎么了?莫非家中出了什么變故?”
如懿只是默默落淚,搖頭卻不說一字。她推開小梨步入內室,甚至未曾向永璂投去一眼,便徑直坐在床上,緊緊抱住雙膝放聲痛哭。
小梨幫她脫下花盆底,換上柔軟的睡襪。然而,無論她如何勸解,如懿的淚水依舊無法止住。
如懿哭了很久才斷斷續續說了凌云徹的事,小梨聽后驚愕不已,盡管她并不完全理解如懿為何會如此傷心欲絕,但還是低聲安慰著主子。
“那個小凌子,姿色也不過是平平,哪里及得上主兒您的水靈呢?他不過是個玩意兒,皇上對他的新鮮感一過,定會將他棄如敝屣。”
如懿用力吸了吸鼻涕。
凌云徹只是一個男子,容貌不如她,身段更是不如她,琴棋書畫一竅不通,皇上很快就會厭煩的。
這天晚上,皇上翻了凌答應的牌子,御駕停在翊坤宮宮門口,它們直接進了新布置好的偏殿。
如懿倚著廊柱,她猛地扯下頭上的薔薇珠花,狠狠地摔在地上,小珍珠散落一地。
側殿的窗紙上透出暖黃的光,她能看見凌云徹和皇上的身影。
凌云徹以那副讓她深感惡心的嬌媚姿態,坐在皇上的膝蓋上。
旁邊似乎放了個果盤,他正乖順地給皇上剝著葡萄,又奉上香茶。
過了一會兒,皇帝和凌云徹上了榻,燈火被一一吹滅,那剪影也隨之消失。
如懿站在原地,任由夜色將她的身影吞噬,連江與彬偷偷從后門進了惢心宮里都沒發現。
次日一早,長春宮的氣氛有些微妙。
富察瑯嬅僵硬著身子,有些緊張地俯視眾妃,確定在座的姐妹都是姐妹后,悄悄松了一口氣。
“容佩,除了皇嗣發燒留下照顧的惢嬪、禁足的恪貴人和海常在,嬪妃們都來齊了對吧?”富察瑯嬅問道。
“不,還有一人。”容佩說道。
富察瑯嬅一口氣差點提不起來,緊張得脖子都繃緊了:“還有哪一位沒來?”
容佩回道:“環常在來請安途中不慎崴了腳,剛才派了宮女來,說是腫得厲害站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