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高聲反駁:“我沒有!我和皇上青梅竹馬之情你也有見證,他只是變了,被帝王之位吞噬。”
阿箬只覺得好笑,譏諷道:“本宮見證他酒后強迫繡娘,害得差點出人命。因為不信任便把惢心的腿打折。因為忌憚就偷偷給舒妃送避孕坐胎藥——他一路走來樁樁件件,哪一個冤枉了他?”
如懿移開視線反駁道:“我也不認可這些行為,但他是帝王,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阿箬大聲嗤笑道:“你做的可多了。皇上強迫了海蘭,你次日就跟他開開心心出游。皇上把惢心打殘,你轉頭跟他高高興興挑禮物,聽到要寬恕金玉妍還說‘可惜了惢心的腿’,怎么了?想拿惢心的腿換更好的?”
如懿忍不住喊道:“我只是想皇上重責金玉妍為惢心報仇,談何有錯!”
“之后你當眾給金玉妍穿耳洞作為‘重責’,還復了她位份。”阿箬忍不住笑出聲來。
當時阿箬的靈魂在旁邊都看愣眼了,如果富察瑯嬅時期穿個耳洞就成貴妃,她和嬿婉估計會拿著耳針搶起來“我耳垂大我先來”。
見如懿已經無話可說,阿箬繼續道:“還有舒妃的坐胎藥是皇上送的,你倒把責任都推到嬿婉頭上,還要臉嗎?”
如懿抬起頭,理直氣壯說道:“你既然知道前世之事,那該知道最后見到舒妃的人就是魏嬿婉!而且確實是她告訴舒妃的。”
阿箬臉色沉了下來,一字一句道:“你錯了,最后見到舒妃的人是皇上,逼死她的人也是皇上。而你對始作俑者不管不問,對嬿婉倒趕盡殺絕。”
如懿額頭已經冒出青筋,激動得差點站起身:“你敢說魏嬿婉對舒妃沒有壞心嗎?”
“你敢說舒妃死了,你心里沒有一絲慶幸嗎?”阿箬比她氣勢更甚,一眼便讓如懿抬起來的屁股坐回去。
如懿僵直身子,如同被雷劈中一樣,嘴唇翕合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那一絲小小的竊喜……明明連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阿箬為什么會知道!難道她有讀心術?
實際上,猜出如懿心思不需要讀心術。
意歡是在如懿的“好女人價值觀”里近乎完美的人,更重要的是,弘歷欠了她一片深情。
她的自焚,意味著意歡的“遺產”——道德資本落入如懿袋中。
如懿對坐胎藥的隱瞞和縱容,其實是一場的奪取“遺產”的謀財害命。
所以當阿箬戳穿她的心思后,如懿臉如土色,指尖發抖,甚至腹部都開始一突一突地疼痛,恨不得轉身就跑。
阿箬見她如此,緩緩道:“如果你和本宮一樣,只把皇上當作追求榮華富貴的目的,倒也是個活法。”
如懿皺起眉頭一臉不認可:“我要的是一生一次心意動。”
“你既然自詡深情不改,不求榮華只求真心,那你得做好準備,總不能皇上對別的女人壞,你視而不見。皇上對你壞,你便說他變了。”
阿箬喝了一口茶,又道:“他怎么對海蘭惢心意歡的,便會怎么對你。他怎么踹金玉妍的,也會怎么踹你,接受他其實從未真正愛過你。”
如懿心臟猛然跳了一下,但很快又找到了安慰自己的借口。
果然阿箬身為局中人,弘歷對自己如何特殊,她也不是樣樣皆知,畢竟阿箬沒跟她進洞房,很多甜蜜的過往她也不知道。
如懿平復了一下呼吸,說道:“我陪伴皇上的日子比你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