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瑯嬅還把一個香囊交給弘歷,他拿起發黃的香囊端詳,完全沒有印象。
福珈說道:“這是嫻主兒的針腳,料子也是宮外沒有的,十六年前嫻主兒還在冷宮,估計是皇上心里惦記著嫻主兒,把她以前做的香囊放在身上。”
弘歷也是沒印象,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那時候自己經常思念居住在冷宮的如懿,她做的每一張帕子都摸過才拿出宮外變賣。其中應該沒有香囊,哪怕有,自己也沒買啊。
不過……也許真的無意中留下如懿進冷宮前做的一個呢?
阿箬問道:“皇上,您對何雨夏這個人有印象嗎?十六年前您確實出宮十天。”
弘歷繼續搖頭,他對睡過又沒名分的女子一向是記不住名字的。
阿箬拿出一份名冊:“臣妾翻找了當時的記錄,確實有一名官員進獻了兩名女子,名為何雨春,何雨秋,她們留在皇上落腳的園子里奉茶,沒有記錄過夜,也沒有何雨夏這個名字。”
弘歷馬上直起脖子說道:“你看!香見果然不是朕的女兒!”
太后沉聲道:“年代久遠,皇上又不在宮中,規矩松散導致記錄出錯,少記了一個或者寫錯字也是常有的。皇后,那時候你有跟在皇帝身邊嗎?”
富察瑯嬅仔細回憶道:“如果臣妾沒記錯,當時皇上為了賑災一事出宮,沒有嬪妃陪伴。”
太后銳利的目光往弘歷身上一劃,冷笑道:“皇帝真是好雅興啊,賑災也不忘收用女子,還鬧出個寒部遺珠,差點把親女兒納入后宮。”
她幾乎要把“惡心”兩個字刻在額頭上了,弘歷確實心里沒底,不敢直視太后,只是不停重復“不可能”“哪有這么巧的事”。
太后喝了一口茶,她并不喜歡沙棗花的香氣,隨手放在一邊。
“哀家收到消息時,已經讓人去查何雨夏的事,但查到了也沒法確保香見公主是否有皇家血脈,所以哀家給皇帝準備了樣東西。”
太后說完,福珈拍了拍手,一名嬤嬤端了一碗清水進來,托盤旁邊還放著兩根針。
“皇帝,等香見公主來了,你跟她滴血認親吧,這是最最穩妥不過的了。”太后說道。
弘歷瞪著那碗清水,不悅道:“朕是天子,怎么能因為一些莫須有的事損害朕的龍體。”
太后冷哼一聲,語氣強硬:“此事關乎皇家顏面,難道皇帝還能假裝不知道這事,把寒香見納入后宮嗎?史書以后會怎么記載你?”
弘歷嘴唇翕動,太后所言非虛,良久才道:“寒提不是剛送出京外嗎?朕派人追回來,讓香見跟寒提滴血吧。”
福珈粗聲粗氣道:“皇上,寒提放置太久,已經干了。”
富察瑯嬅見弘歷還在猶豫,輕聲道:“皇上,香見公主如今雙親皆不在世,若要查明真相,也只能委屈皇上您了。”
阿箬語氣帶著幾分撒嬌,說道:“臣妾也心疼皇上龍體,但為了香見公主,也為了皇室的清譽,還請皇上忍一時之痛吧。”
弘歷被她們堵得啞口無言,他看向太后,太后眼神堅定,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太后瞇起眼睛,帶著幾分激將的意味:“皇帝,怎么到了這緊要關頭竟畏首畏尾,連滴血認親的勇氣都沒有了?你又不知道如何面對了是吧。”
弘歷兩頰發燙,端起茶杯一口氣喝完沙棗茶,皺起眉頭道:“既然皇額娘心意如此,那就滴血驗親。”
正在這時,宮人進來稟報:“啟稟皇上,香見公主到了。”
太后示意讓寒香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