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寵幸男子…朕更喜歡孝順您。”弘歷訕笑著回道。
太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審視一個做了錯事卻極力掩飾的孩童,隨即從鼻腔里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嗯”。
“皇額娘,你怎么來了。”
弘歷沒想到教訓一下便宜女兒寒香見都會被太后撞見,究竟是誰把她叫來的?
太后臉色沉郁,聲音也冷了幾分:“哀家聽聞石堅公主把事情辦好了,專門過來看看,沒想到一來就聽到了駭人的話。”
弘歷頓時汗流浹背,否認道:“也不是這個意思。都怪香見,非得把一具尸體帶進皇宮,還推到寶月樓里面,這種臟東西可不能入了皇額娘的眼。”
太后和阿箬一起瞇著眼睛盯著弘歷,仿佛在說“這里最臟的東西不就是你嗎?”
弘歷下意識地側過身子,躲開視線。
太后冷冷道:“哀家看過的尸體多了去了,哀家所說的駭人與這個無關。”畢竟先帝的尸體也見過了,不還是那樣。
福珈攙扶著自家主子,表情擔憂:“皇上,太后剛從長春宮出來,還答應她幫忙管理后宮事務,結果一來就聽到您說‘喜歡寵幸男子’,這讓太后如何不憂心?”
弘歷心想太后該不會想以“幫助皇帝改過來”為由,又偷偷安排官員家的格格入宮,當她的棋子吧。
一想到白蕊姬與意歡那兩個前車之鑒,弘歷臉上立刻堆起討好的笑容:“皇額娘,朕平日里為朝政殫精竭慮,偶感疲乏,不過是想尋些新鮮法子松弛一下罷了。”
說完,他指著寒香見,信誓旦旦:“朕后宮充盈,膝下有這么多兒女,怎么會有籠養之癖呢。朕想斥責公主一時嘴快說錯話罷了。”
這次輪到寒香見瞇著眼睛盯著弘歷。
她之前的阿爹寒提以身入局,聲稱自己跟皇上信教了一整晚,皇上死后會被打入同性戀地獄。
可眼下,皇帝這番言辭懇切,神情亦是認真無比,倒也并非全無道理……
突然,腦子里只有一根筋的寒香見意識到自己生物阿爹和社會阿爹可能會相聚同性戀地獄,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渾身泛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不過,弘歷這番說辭顯然未能說服太后:“皇帝,這世間訓斥女兒的阿瑪何其多,卻從未聽聞有哪個會拿自己喜好男子來說事的。”
阿箬適時地柔聲插話,語帶關切:“皇上……太后真的很擔心您。連宮外的百姓都把男子當作李庶人送進來,這些風言風語實在讓人心驚……”
弘歷甩了甩手,不耐煩道:“行吧行吧,朕以后會表明立場免惹麻煩,就這樣散了,朕回養心殿改奏折。”
寒香見屈膝行禮問道:“那這個人販子怎么辦?皇上要賞給她們多少銀子?”
還要銀子?弘歷罵道:“帶著這具尸體給朕滾!”
話音一落,弘歷自己轉身走出寶月樓,自己滾了。
最終,還是太后親自下懿旨賞賜了那些婦人銀錢,褒揚她們的英勇無畏,更著人即刻出宮,當日便將紅菊宣召至宮中。
“你就是如懿的妹妹,”太后戴上眼鏡,仔細瞧著紅菊的臉,“長得倒是不俗,可惜被你長姐連累了。”
紅菊低聲道:“太后,我是烏拉那拉氏兩任皇后的侄女烏拉那拉·紅菊,家中并無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