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間,有個小姑娘說道:“我去撿個樹枝,很快回來。”
“你去撿樹枝有什么用!”她的母親急得滿頭大汗,大喊道:“娘娘們,你們家有弓箭嗎?快把弓箭拿來!”
容佩應道:“馬上去取!”
太和殿廣場很大,容佩快跑著快要想消失在眾人視野里時,容佩突然又折返跑回來。
富察瑯嬅心頭一沉,生出不祥的預感:“容佩這是怎么了?”
阿箬皺起眉頭,因為她也看到了——一大群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宮人,冒著紫氣往這邊沖過來,雍正等的就是這個。
百姓們第一次見這些雙目無神的傀儡,嚇得陣陣驚呼。
阿箬卻發現他們身上的紫氣比先前淡了許多,一些宮人臉上甚至還帶著掙扎的痛苦之色,便揚聲道:“先帝已是強弩之末,對他們的控制也弱了。”
一直和寒企坐在遠處旁觀的寒香見飛奔而來,高聲道:“所有寒部族人,列盾陣!”
其余百姓也紛紛回神,撿起武器擋在嬿婉身前,預備抵御強敵。
就在那些宮人成群結隊逼近時,方才跑去撿樹枝的女孩回來了。
她解下發辮上的皮筋,將樹枝綁成一個簡陋的彈弓,又從地上撿了顆小石子,瞇起一只眼瞄準天上的天子,將皮筋拉至極限,倏然松手。
“啪”的一聲,這顆微不足道的小石頭精準地劃破了雍正的額角,沁出一縷殷紅的血。
疼痛刺激了這只驚弓之鳥,他臉上的狂傲僵住了,指尖觸到臉上溫熱的粘膩,一種屬于凡夫俗子的恐懼攫住了他。
于是,雍正脫口而出的命令,從“殺死他們”,瞬間變成了——
“保護朕!用你們低賤的身體來保護朕!!不惜一切代價!!!”
所有宮人瞬間抬頭望向天上,一雙雙無神的眼睛里,都泛起了如出一轍的厭惡。
“保護皇帝……保護皇帝……”
他們念叨著這句話,搖搖晃晃往前走。
嬿婉握緊了進忠遞過來的鋤頭,低聲道:“我們讓開吧。”
百姓們依言向左右退開,注視著他們走到雍正投在腳下的影子上。
“保護皇帝,保護皇帝,保保保護保護……保護?保護你?!”
他們咬牙切齒,幾個身材魁梧的宮人沉下身子,岔開馬步,雙手在腹前平舉搭起了人梯的底座。其余宮人有的扶穩他們,有的踩著手掌便往上爬。
阿箬也看不懂了:“他們這是在疊羅漢?”
“蠢貨!一群蠢貨!”雍正捂著流血的額頭,血液順著指縫淌過手背,“朕讓你們殺了他們!不是做這些無用的東西!”
可宮人們像是沒聽見他的咆哮,一邊重復著他最初的命令,一邊手腳并用地往上疊。
“保護皇帝?保護皇帝?”他們的聲音從一開始的麻木,漸漸染上了一絲嘲弄。
人梯已經疊到了三層高,最上頭的宮人抬起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雍正。
雍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們要干什么,你們是沒法攻擊朕的,別干這種無意義的事了!”
宮人們充耳不聞,他們憑借著那股被壓抑到極致的恨意,用一種最致命的方式,去執行這道“保護”的命令。
阿箬望著他們,突然靈光一閃,明白了他們的目的。
“本宮小時候聽過一個故事,”阿箬說道,“某國國王想觸摸月亮,便命令全國人民貢獻木箱,將這些木箱疊成一個高塔后,親自爬了上去。”
話音一落,雍正發現這些人已經層層疊疊,距離自己只有一點距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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