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父親這些年為何對我們不理不睬嗎?”
“她母親勾引父親,你蒙在鼓里不說,居然還替這個賤人說話……”
“啪”的一聲,林靜雅的聲音戛然而止。
四夫人收回自己的手,嘴唇顫抖。
林從禮瞇了瞇眼睛,往前踏了一小步。
林知清則不動聲色地看著這一切,神色嚴肅。
在一片靜默當中,四夫人顫抖著開口了:“林靜雅,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林靜雅冷笑一聲,輕輕碰了碰已經發紅的臉龐,眼中滿是失望:
“母親,你渾渾噩噩這么多年,我不信竟一點都未看出來。”
“父親他被逼無奈娶了你,可他的心不在你那里,也正因如此,父親不重視我。”
“我苦學規矩,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林家謹小慎微,為的就是能得到父親和林家的重視!”
說到這里,她搖了搖頭:“沒用,我做什么都沒用!”
說著,她話鋒一轉,指向林知清,眼神中仿佛萃了毒:
“若不是她母親不知檢點,父親又為何會如此待你我?”
“林泱泱那個一無是處的廢物不費吹飛之力就可以去參加春日宴,為何父親不替我爭取?”
她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大,仿佛心中藏了天大的委屈。
四夫人胸口不斷起伏,終是忍不住出聲打斷了她:“你從哪里聽來的這些事?”
林靜雅的眼淚奪眶而出:“母親,父親的書房里藏著那個賤人的畫像……”
“夠了!”林從禮負手而立,臉色有些陰沉:“傳令下去,林靜雅言行無狀,得了瘋病,即日起便到汴梁老家清修養病,即刻就走!”
“大哥,不可啊,靜雅身體柔弱,年齡尚小,不能沒有母親在側陪伴呀!”四夫人猛地跪了下來。
林知清嘆了一口氣:
“四嬸,我也是這個年紀失去父親母親的,我不知靜雅妹妹為何會如此侮辱我的母親,她滿手是血,還能留條命已經是燒了高香了。”
“出了這道門,方才我聽到的話全都會咽進肚子里,為了她的名聲和我們林家的名聲,我相信你也不會到處宣揚的。”
她寥寥幾句,就把此事的利害關系擺了出來,生生將四夫人要說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林知清知道這件事應當已經不用自己插手了,事情鬧到這個份上,林從禮和四老爺最多會掩蓋一下真相,但林靜雅的一頓懲罰是少不了的。
如果繼續往下,保不齊還會挖出什么丑事,因此,她只警告了這么一句,便識趣地往外走。
她走出了一段距離,還能聽到院子里傳來的啜泣聲以及林從禮刻意壓低的責罵聲。
直到回到自己的院子,她的一顆心才落回了實處。
只不過,關于原主母親的事……林知清有些沉默。
林靜雅的話她當然不會盡信,但該知道的不能不知道,否則下次再出現這種局面只能摸瞎。
只不過,同木嬸交流過以后,林知清還是有些失望。
她似乎并不知道這里面的內情,林知清只得暫且將這件事放到了一邊。
當天晚上,一架馬車便在蒙蒙細雨中悄無聲息地出了林家,出了盛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