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拿回西市那一間原主母親的鋪面。
林知清占了原主的身體,便想為原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原本她對這間鋪子并沒有想法,但如今好不容易能接觸到工部左侍郎,當然得問問。
“你想拿回你父親名下的鋪子?”白侍郎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緊緊皺著眉。
林知清搖了搖頭:“并非如此,我母親曾在西市留了一間鋪子給我,總歸是個念想,我想要親自將它拿回來。”
此言一出,白侍郎的表情驟然和緩了下來。
他聽出了林知清心中有分寸,并不是在向自己提要求,而只是問一問情況。
想到自家女兒的眼睛,白侍郎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罷了,提點一句總歸是沒什么的:“此事你切勿同別人提起,那些鋪子是不會動的。”
林知清會意,上頭還是很忌憚原主父親的事情,與之相關的一切都很敏感。
確認自己短時間內沒辦法拿回母親留下的鋪子后,林知清認真地同白侍郎道謝。
白侍郎不好出面,白夫人便做主邀請林知清留在白家用膳。
但林知清心里很清楚,白小姐大病初愈,白家人應當是想好好團聚一番的。
自己要是真的就這么留下來那才是不識趣了。
林知清告辭以后,花小姐也歡天喜地地走了,說要去給老夫人報喜。
白夫人心中百感交集。
她從前很不喜歡林知清,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因為林知清并不符合她心目中大家閨秀的標準,也沒有半點腦子。
但沒想到就是這么一個她心中沒腦子的人,居然奪下了春日宴的魁首,如今還莫名其妙治好了她的女兒。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白夫人越看林知清越覺得順眼。
“看來是我老嘍。”她搖了搖頭,看向白侍郎:“老爺,那孩子挺不容易的,你就幫她一把吧。”
“婦人之仁!我說過不幫她了嗎?”白侍郎冷哼一聲,將手背到了身后。
他表面平靜,內心卻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
作為當年那件事的見證人之一,白侍郎這幾年雖不想同林家有牽扯,但也不是沒聽說過林知清做出的那些蠢事。
若不是同鎮遠侯世子有婚約,林知清恐怕老早就被林家人生吞活剝了。
白侍郎本以為林知清這輩子都只能茍且過活了,卻沒有想到這么些年過去了,她長著長著倒是開竅了。
就說她周身的氣度和言談舉止,同以前那般小家子氣的樣子有了很大的不同。
特別是她的那雙眼睛一眼看過去仿佛跌入了一個深淵當中。
白侍郎想到這里,嘆了一口氣:“夫人,再封些銀子送過去吧。”
“只牌匾和銀子,還有一家鋪子,這會不會寒酸了些,她是靈兒的救命恩人,便是黃金我也給得起的。”白夫人到底是要心軟些。
“婦人之仁!”白侍郎聲音重了些:“我倒是想大張旗鼓地謝謝她,可你也不想想,林家那些人是什么人?”
“那黃金今晚送到,明日說不準就會被搜刮了去。”
“再者,你以后可得同她保持著距離,別忘了上頭的人不放心林家,暗中一直有人盯著,同她牽扯上了不是什么好事。”
白侍郎恨鐵不成鋼地說了一大堆,白夫人一想到當年的事,也噤聲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