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姨娘原本是千金閣的小妾,被劉邙贖身以后送給了林從硯。
這一送,春姨娘身契和戶籍全都歸林家所有。
說直白點,劉邙頂多就是個中間人的身份,再加上時間已經過去半年了,他們想深入查探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因此,直接以劉邙為切入點是不現實且絲毫沒有線索的。
萬一人家真的只是隨手一送呢?
這一切事情的根源,還是在春姨娘身上。
她為何會往林家和林從硯身上潑臟水,如若是受人指使,那么順藤摸瓜或許能在其中找到劉邙的影子。
但也有可能是她本身對林家就有意見。
不管是哪種可能,都需要從她身上入手,一點一點尋找線索。
想到這里,林知清舉了一個例子:
“就比如春姨娘寫的那封血書,還有,從林家逃跑到她死亡的這十幾日內,她到底去了哪,接觸了什么人,這才是我們要尋找的問題。”
林十安明白了她的意思:“知清,你是不是懷疑春姨娘不是自觸而死?”
自觸,指的是撞擊堅硬物體而亡。
“對,我是有這種懷疑。”林知清很干脆地便承認了:
“你們說,當初千金閣同山匪余孽的事情有所牽扯時,那些下人為何會跑?”
林泱泱快言快語:“他們肯定是不想被林家拖累。”
林從禮面有怒色,想到逃奴的事情心里還是不太順暢。
“對!”林知清豎了豎大拇指:“換個說法,他們都想活著,并且都想好好活著。”
“因為想活所以逃離林家,那為何她又要自觸呢?”
這個問題一出,正廳內頓時寂靜了下來。
事發以后,所有人都慌手忙腳地,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知清,你說得對。”林十安回過味來了:“都已經脫離苦海的人了,怎么可能又一頭扎進另一個深淵里呢。”
林知清聳了聳肩:“當然,這只是一種猜測,具體的情況還是要具體分析。”
“按照我方才所說的順下來,我們現在的首要問題一共有兩個。”
“第一,找到千金閣的老鴇以及二爺爺,搞清楚春姨娘的出身問題。”
“第二,搞清楚春姨娘到底是怎么死的,跟通議劉邙有沒有關系。”
聽了林知清的分析,林泱泱有些著急:“可春姨娘已經死了啊,死人又不能說話,這讓我們怎么查嘛?”
“不,死人可以說話。”林知清一臉淡定地說出了一番石破天驚的話。
“清……清妹妹,你可別嚇我。”林泱泱搓了搓胳膊:“死人怎么說話?她會復活不成?”
林知清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除了嘴以外,人的身體和生活環境都能透露一些信息。”
她的目光落到了林泱泱身上,而后嘴角勾起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似乎是意識到了她要說什么,林十安輕咳一聲:“這個容后再想辦法,今日大家先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大伯,我明日一早便送你出發。”
“何須明日,我即刻就走。”事態緊急,林從禮在聽了林知清的分析以后,也知道她心中有方向有主意。
既然如此,他待在這里也沒什么用,還不如盡快趕去汴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