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九思聽了林知清的話,再次扯了扯自己的手……依舊沒扯開。
林泱泱就跟一根麻繩一樣,牢牢抓住他不放。
他吸了一口氣,手指直直地指向了林十安:“憑什么他能進吏部當官,我不可以?”
“當官,你想入朝為官?”林從禮胸部微微起伏。
“有何不可?”林九思提高了聲音,還挺了挺胸膛。
林從禮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愚昧,實在愚昧!”
林十安將林從禮扶到了椅子上坐著,這才直起了腰走向林九思:
“當官?我在吏部的事你不是不知道,那分明就是給人看笑話的。”
“且不說這些,我之所以有機會進吏部,那是因為我不是林家的嫡系,只是一個旁支子弟,上頭這才稍微給了一個機會。”
“一個戲弄林家人,讓林家抱有希望的機會。”
他說這些話時仿佛用光了身上的力氣。
從前他并未意識到這一層,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他跟隨林知清跳出原本的框架以后,才發現自己從前很蠢,蠢到看不出朝廷的真實用意,心甘情愿地成了別人眼中的笑話。
他萬萬沒想到,這竟然是林九思夢寐以求的。
林九思聽完林十安的話,只當他是在搪塞自己,人總是向往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林知清的耐心達到了極限,他站到了林九思的面前,露出了一個相當溫柔的笑容:
“你還記得在千金閣的事嗎?”
千金閣?林九思一愣,失去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了上來,他猛地捂住了臉。
林知清笑得更燦爛了:“記得就好,若今日你不將事情從頭說一遍,我絕不手軟!”
林知清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林九思面前。
林九思咽了咽口水,心沉到了谷底。
與此同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屋內的幾人一聽,臉色瞬間嚴肅了起來。
無論如何,林九思和春姨娘私通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傳出去的。
林知清提前派人守在了周圍,但現在看來情況好像不對。
還不等幾人做出反應,那腳步聲就來到了門口:“知清,十安,你們在里面嗎?”
是四嬸的聲音!
林知清朝著林從禮使了個眼神,這畢竟是四叔的院子,他們小輩不好出面。
林從禮會意,深吸一口氣,盡量將聲音調整到了平常的狀態:“九思出了些事情,同從硯有關,我這就帶著他們離開,免得叨擾了你。”
“大哥,同從硯有關,可是什么大事?”四嬸的聲音中帶了些焦急。
“無妨,不是大事。”林從禮第一次睜著眼睛說瞎話。
林從禮在林家眾人心里畢竟還有一定威嚴,四嬸又多問了幾句,便帶著人離開了。
眾人出門以后,木嬸上前請罪,說沒能攔住四嬸。
林知清垂首,思考了一會兒,但沒什么頭緒,又將目光放到了林九思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