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巴不得看到我們自相殘殺,如若把林九思丟出去,林家只會成為京中的笑柄!”
林從禮聽了這話,臉頰微微發紅,這是他第一次被林十安反駁,未免也有氣憤。
他剛想開口,一道柔和的女聲便傳了過來。
“堂兄說得對,大伯,你有些病急亂投醫了。”林知清緩步進了正廳。
看到她回來了,林十安平復了一下心情,林從禮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他坐回了椅子上。
“知清,你可聽到消息了?”林十安心中不免著急。
林知清點點頭:“他們確實想快刀斬亂麻,我前腳剛從四叔見過,后腳便聽到了消息。”
“什么?你同從硯見過?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嗎?”林從禮猛地站了起來。
“什么風聲?難不成他們定罪了也要同四叔說一聲嗎?”林知清的聲音微冷。
林從禮嘴唇顫了顫,到底是背過身不再說話了。
“刑部的人將會把四叔押到大理寺,從此刻算起,我們還有三日時間。”林知清一路上早就把時間給琢磨透了:
“若是這三日之內,我們還是查不到真相,那就等著給四叔收尸吧!”
“當然,四叔一死,林家其他人也逃不掉。”
她捏了捏衣袖中的小玉瓶,回想著四叔同她說過的話,只覺得頭疼得厲害。
林十安看到她皺眉,便也知道這次的事情實在是不簡單。
他定了定心神,看向林從禮:“大伯,你不如先去打探打探消息,我們到底是小輩,手段有限。”
林從禮臉色復雜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大踏步朝外走去。
見狀,林知清便知道林十安有話要說:“堂兄,你想說什么?”
林十安有些猶豫:“知清,倘若有四嬸做證,我們能否驗證春姨娘是在賊喊捉賊?”
林知清也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但這件事情壞就壞在春姨娘已經死了。
死無對證,他們就算說得天花亂墜,只要沒有證據便斗不過一個死人。
更何況上頭的人想林家死,就不會任由他們指控一個死人。
這居然也不行嗎?林十安的內心生出了一種無力感。
“春姨娘雖問題很大,但她并不是幕后真兇。”林知清開口道:“我們還有三日時間,三日,已經夠做很多事了。”
林知清的目光深遠。
她今日仔細問了四叔半年前約見通議劉邙的過程。
據四叔所說,當時二爺爺在外談生意時遇到了山匪,貨物和銀錢全都被山匪搶了個干凈。
眼看著林家就要支撐不下去了,他只能找到老好人上峰劉邙,想開口同他借些銀錢,這才邀他去了千金閣。
林知清問起去千金閣的原因時,四叔的表情是有些迷茫,只說了一句“興許是沒銀子吧”,并且他回答的時候用的是不確定的語氣。
這是一個很大的疑點。
先放下不論,當初在千金閣林從硯一眼便看中了同自己意中人長得很像的春姨娘,他的心思被劉邙看了出來。
劉邙便做主將春姨娘贖下給了他,林從硯本是想借銀子的,但白白承了劉邙一個大人情,便不好再開口了。
這便是那日的所有經過。
林知清仔細琢磨了一下,從表面上看這確實沒什么問題,但若是仔細推斷一下,也是能找出一些疑點的。
最令人生疑的便是四叔自己都不太清楚他為什么要去千金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