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清,你為何會將劉大人的府邸畫下來?”林十安一邊觀察那幅畫一邊問,并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
林知清將方才江流昀的那抹異常記在了心里,這才開口回答:“劉邙同四叔的事情有些關系,我今晚想去看看。”
陸淮神色一頓,他接手千金閣以后,自然知道春琴就是劉邙贖下來送給林從硯的。
林知清身著夜行衣,明顯就是想去這劉邙的府上探探。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林知清居然會直接將她的目的說了出來。
這與她之前表現出來的謹慎不太相符。
陸淮不知道的是,林知清的確是故意的。
她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江流昀臉上的表情。
只見江流昀先是皺了皺眉頭,然后提起眼角,臉色嚴肅:“清兒,你打算一個人過去?不行!這太危險了!”
“有何危險?同四叔的事情比起來,那劉府便是龍潭虎穴,我也要去闖一闖!”林知清擰眉,認真地看著江流昀。
江流昀眉毛上揚,眼皮收緊,嘴唇微微張開,像是記起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清兒,你不知道,這劉大人的府邸有些偏僻,附近經常有地痞流氓出沒。”
“當年我父親還只是林伯父手下的副將,我也剛進入兵部,每夜都要在盛京城巡邏。”
“我對劉大人的府邸那片不怎么熟悉,有次碰到了一個毛賊,追他的時候不小心受了埋伏,差點就不能習武了。”
說著,江流昀撩開了袖子。
他的手臂處赫然有一道猙獰的疤痕,或許是因為上了年頭,倒沒有那么可怖了。
見眾人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手臂,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不瞞你們說,一提到劉邙,我就會想起當初那附近發生的事,有些后怕,都是些陳年舊事了,你們可別笑話我。”
“江世子此言差矣,這分明是男子漢的證明,誰敢笑你我第一個不同意。”林十安拍了拍胸脯,情緒價值拉滿,他還不忘拉上林知清這個未婚妻表態:“是吧,知清?”
“嗯嗯,當然。”林知清微微一笑,如此說來,江流昀方才那般表情也能說得通。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吧……
江流昀見她表態,臉上的笑容燦爛了起來。
林知清很快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陸淮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所畫的是劉邙的府邸的?
她畫得很是簡略,且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美觀,一般都只有她自己能看得懂,但陸淮又是怎樣一眼認出來的?
想到這里,她看向陸淮開口道:“你怎么知道那是劉邙的府邸,你曾經也在兵部待過?”
“那倒沒有。”陸淮雙手環胸:“你知道我們戶部干得最多的一件事情是什么嗎?”
林知清挑了挑眉:“數錢?”
聽到她如此樸實無華的回答,三個男人的嘴角齊齊挑了起來。
林知清見狀,皺了皺眉頭:“你們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