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以后,看著不應的身影逐漸融入黑暗當中,林知清轉身走向屋內,神態間沒有一絲擔憂。
林從禮跟在她身后,也沒有什么表情。
林十安與林泱泱對視一眼,眉眼間不免擔憂。
林泱泱心里憋不住事,快步上前,走到了林知清旁邊:“知清,你不怕他不按照你說的去做嗎?”
“不怕。”林知清的步伐輕快:“就算他將我威逼利誘他的事說出去,劉邙依然會上鉤。”
“啊?”林泱泱有些不解:“他若是將這件事說出去,那我們不就暴露了嗎?”
“暴露?怎么暴露?”林知清笑著看向林泱泱。
林從禮雖然面上毫無表情,但心里也很忐忑。
除了林知清,其他人都不是很相信不應。
畢竟有背叛前科的人,你還能指望他能多守信呢?
林知清一轉身,發現其他人都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她這才反應過來,其他人都對心理學沒有研究,也不熟悉劉邙的作風,自然不能明白她方才那番話中的深意。
回到正廳以后,她耐心地解釋了起來。
“剛才我特意讓不應跟劉邙說,林家要去劫刑場,這是擺在明面上的事,對劉邙自然沒什么吸引力。”
“但如若還有其他證據,那便不同了。”
“我去劉府走了一遭,很清楚劉邙的為人,他最大的一個特點便是謹慎。”
“這倒是。”林泱泱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林家都已經到了抄家的地步了,他還不敢將探子撤走。”
林從禮面上出現了一些冷意:“他繞了這么一大個圈才算計到了你四叔,不親眼看著我們林家毀滅,他肯定是不甘心的。”
“沒錯。”林十安深有所感。
林知清點頭:“所以,如若不應將我說的話一字一句傳達給劉邙,單單我們手中另有證據這一點,劉邙便放不下心來。”
“他一定會來!”
“那若是不應將我們威脅他的事情和盤托出呢?”林泱泱皺眉。
林知清眼神堅定:“他也會來!”
三折疊,不管怎么折,劉邙都會來。
林十安不解:“此話怎講。”
“還是那句話,劉邙太謹慎了,說白了就是疑心病太重。”林知清一邊看地形圖一邊說:
“而且,他還十分自信。”
“這一點從他將證據藏在那密室之內就能看出來,他自信沒有人能破解那密室之內的催眠之術。”
“他如若知道是我們強迫不應說的那些話,就算是想到了我們故意將他叫去,他也有信心能夠勝過我們。”
“現在在他眼里,我們早已經落敗了,就算是劫刑場也只是臨死之前的掙扎罷了。”
“再加上我們先前將那黑衣人的尸體往大理寺丟,這種行為多半會讓他覺得我只是一個意氣用事的小女子。”
“從而掉以輕心?”林泱泱插了一句。
“聰明!”林知清打了個響指,毫不吝嗇夸贊之詞:“掉以輕心是其一,他也怕好不容易做這么一場局被我們毀掉,這是其二。”
“不親眼看著我們被砍頭,他是不會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