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腦海中理清楚了這一切,林知清反倒鎮定了下來。
木嬸心中卻有些不安:“小姐,真的沒出什么大事嗎?”
林知清微微一笑,而后搖了搖頭:“如今四叔脫罪,林家也保住了,能有什么大事?”
木嬸得到林知清的準話,這才放下心來:“如此便好,小姐,你勞累了這么久,我服侍你早些休息吧。”
舒清閣的燈很快就滅了。
林家重新隱進了夜色當中,十分平靜。
次日,林知清甫一睜開雙眼,洗漱過后,便想去林十安的院子瞧瞧。
但她前腳剛踏出院子,后腳就遇到了過來辭行的陸淮和陸南月,以及陪同而來的林十安。
“小清兒,此事已了,我和小淮便不在你這兒打擾了。”陸南月拍了拍林知清得到手背:
“我父親快回來了,他去松鶴書院前還一直念叨著你,若你哪天得空,可得去看看他。”
“嗯,好,改日我定會登門的。”林知清應了下來,陸伯父也為林家出了不少力,該去親自謝謝他的。
話罷,她看向陸淮,卻剛好捕捉到了陸淮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陸淮率先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林知清卻拿出了先前那支小巧的玉笛,這是陸淮給她的:
“陸淮,這笛子……”
“哎呀,他給你你就收著吧,這東西現在已經是你的了。”沒等林知清說完,陸南月就將玉笛推了回去。
林知清一愣,下意識看向陸淮。
陸淮臉上帶著些笑意,他點了點頭,示意林知清收下。
林知清便也不再推拒了,這支笛子他確實很喜歡,將來說不準還有大用。
待陸淮和陸南月走了以后,林十安同林知清一道返回舒清閣。
林知清問起了其他人的動向,林十安跟打報告似的逐一說了出來:
“阿姐昨日吃多了酒,此刻還在睡著。”
“大伯早早地便去了宗祠,四叔這些日子應當是累了,宿在了四嬸處。”
“林九思去了庫房,我讓人跟著他了。”
林知清沒有聽到她想聽的名字,剛想張口詢問,林十安便拿出了一封信:
“今日晨間我去看的時候,江世子便已經走了。”
“他留書一封,說鎮遠侯那邊出了些問題,他得趕過去處理。”
“走了?”林知清聽到這個消息,腳步停頓了一瞬,各種想法紛至沓來。
難不成他發現自己昨夜的變化,猜到林知清可能已經懷疑上他了,所以跑了?
還沒等林知清想通這一點,林十安給她遞了一封信:“人雖然走得急,但做事還算妥帖,他還特意給你留了一封信。”
林知清略微皺眉,暫時按下了心中的疑慮,她接過那封信,只見上面寫著“清兒親啟”幾個字。
她毫不避諱地打開信封,映入眼簾的是蒼勁有力的字體:
玉笛何須怨玉玦,合歡不入王侯家。
林十安看了一眼,面上頓時浮現出了一個笑容:“知清,江世子有心了。”
“他出自王侯世家,不管是現在還是今后你嫁入江家,在他眼里,兒女情長在家國大義面前都得先退一步。”
“他這是想讓你莫要怨他不告而別,對你還是相當重視的。”
是么……林知清瞇了瞇眼睛,看過以后迅速將信收了起來,垂首一笑,看上去十分羞怯:“堂兄,我知道了。”
看著林知清的樣子,林十安不由得多夸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