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雅妹妹,你我許久未見,不如坐下來敘敘舊。”
林靜雅剛想拒絕,便感受到了來自林青山的威壓。
她心中雖不滿,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于是乎,她走一步挪兩步,坐到了林知清的右側石凳上。
林知清注意到,林靜雅將那本《西廂記》藏于身后,多有戒備。
她并未提出異議。
“靜雅妹妹,當時你口口聲聲說,謀害堂姐的原因是她能去春日宴,而你去不了,可有此事?”林知清張口便進了正題。
林靜雅似乎是有些沒反應過來,最后眼角下拉,雙唇緊抿:“是又如何?”
林知清點頭,再次開口:“你從哪得來的消息?”
林靜雅微微皺眉:“你問我這個作何?”
“靜雅妹妹,我沒有多大的耐心,倘若你識趣就乖乖配合我,免受那些皮肉之苦。”林知清毫不客氣。
聽到這話,林靜雅一拍桌子,站起身來:“你竟然敢威脅我?”
說著,她又看向林青山,眼神中含著水光:
“祖父,林知清她……”
“按照家規,你應當喚她一聲堂姐。”林青山皺眉。
聽到這話,林靜雅滿臉不可思議。
林知清則是挑了挑眉,林青山與自己確實是同一條戰線上的,他的話分明是默認了自己的做法。
既如此,等會兒的話,應當是不能避開林青山了。
如若不然,后續的事情單靠林知清一個人,可能有些棘手。
“你們都是一伙的,就是欺負我父親高不成低不就,欺負我母親出自商戶!”林靜雅的情緒很不穩定:
“我也是林家的骨肉,祖父,你竟幫著一個罪臣……幫著林知清來折辱于我?”
“這如何又牽扯到了你的父母?”林青山十分不悅:
“你父親才貌雙全,驚才絕艷,你母親溫和開明,對你亦是十分寵溺。”
“你方才的那番話是誰教你的?抑或是你自己琢磨出來的?”
“靜雅,誰準許你對你父母不敬的?”
一連三句話,讓林靜雅陷入了沉默,只剩下抽泣聲縈繞耳旁。
自從來到汴梁,這是林知清第一次目睹老侯爺生氣。
不得不說,林從禮平日的狀態與方才老侯爺的狀態倒是有所重合。
不愧是親父子啊!
林知清感嘆完這一句,立馬正色起來:
“我今日來這一趟并不是同你浪費時間的,你身邊危機四伏,倘若現在不說,恐怕以后也永遠說不出口了。”
聽到這話,林靜雅的抽泣聲一頓: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林知清指了指門外的人:
“你可知為何你的院子周圍要放這么多人?”
林靜雅的聲音還帶著哭腔:“還能為什么?你們就是怕我趁亂逃出去,丟林家的臉罷了!”
聞言,林青山緊鎖眉頭,林知清也忍不住搖了搖頭:
“靜雅妹妹,你如今竟然還如此糊涂,倘若祖父不關著你,你這條小命早就沒了。”
“之前送你來汴梁的時候,聽聞中途是出了一些問題的,只不過祖父的人接得及時,是有這回事吧?”
林知清看向林青山。
她表面上是在問,但其實是在帶著答案找問題。
若不是提前了解過,誰又會注意到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呢?
林青山點了點頭:“不錯,確有此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