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木嬸將目光從寫在紙上的那些名字上收了回來。
她幫林知清將東西收了起來。
二人回舒清閣的路上,木嬸有些心緒不寧。
到花園的時候,林知清一眼看了出來:“木嬸,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木嬸皺著眉頭:“小姐,那些大臣們……”
“小姐!”是朝顏的聲音,林知清和木嬸同時往后看。
朝顏從池塘的另一邊繞了過來,速度又快又急,行至中途,“哎呦”一聲,明顯是摔了一跤。
木嬸見狀,走過去將人扶了起來:“你這孩子,我不是教過你嗎,不可在府中大聲喧嘩。”
“走路便好好走路,跑什么?”
“是我失禮了,這路我很熟,從未摔過,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朝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衣裙:
“嬸兒,出了件大事。”
一聽這話,木嬸當即不說話了,二人趕緊去到了林知清身旁。
朝顏行了一禮:“小姐,云楓公子遞了消息過來,鎮遠侯府的禁令解了,窩藏笛人的兇手找到了。”
“這么快……”林知清喃喃道,又看向朝顏:“兇手是通政使司的人嗎?”
朝顏一驚,然后點頭:“是通政使司的通政使左大人,小姐,你是如何得知的?”
“先前猜到了一些。”林知清沒有多說,她帶著二人快速轉回了正廳。
一路上,她邊走邊想,不出所料,江流昀為了脫困,果然選擇了棄車保帥!
通敵叛國乃是大事,此事牽扯到了鎮遠侯府。
鎮遠侯不在府上,江流昀定然是坐不住的。
他需要平息流言,應對林家,就要先得到自由,才能查探和遏制流言的傳播。
而想要得到自由,就必須擺脫窩藏朝廷欽犯這一罪名,
想要達到這一目的,無非只有兩個辦法。
第一,將鍋甩回林家身上。
第二,將鍋甩到別人身上。
第一條路是最簡單的,但江流昀不會這么做。
因為現在鬧出了江家誣陷林從戎通敵叛國的事,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
貿然對林家下手,豈不是坐實了鎮遠侯府有問題?
江流昀沒得選,他只能找人背黑鍋。
誰是背黑鍋的最好人選?
當然是與劉邙同樣出入通政使司且關系密切的人。
通政使左大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既然找了人背黑鍋,林知清窩藏嫌犯的嫌疑就也會順帶被洗清。
她只需要坐收漁翁之利。
此事對她來說,好處不止一個。
那便是林知清利用笛人,又拔掉了一顆江流昀手底下的釘子。
這通政使可是三品大員,他很可能與劉邙一樣,效力于鎮遠侯與江流昀。
大理寺卿周崇正不是一般人,除非皇帝施壓,他是絕不會草草結案的。
想要騙過他,當然只能挑選一個份量足夠重,絕對有能力做出這事的人。
左通政使,注定是個炮灰。
江流昀心里肯定知道這件事是在為林知清做了嫁衣,但還是那句話,他沒得選。
即使他再不甘心,這一局,林知清完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