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我仔細想想,那帶痣女子若是與江流昀有關系,那紫霄坊很可能也不安全。”林知清沉吟道:
“我會先給嚴鷸寫信,讓他查探一下這個帶痣女子在永清的活動,在此期間,紫霄坊還需要你盯著一二。”
“此事你放心。”陸淮答應了下來。
“應當不會影響你的公務吧?”林知清有些憂心:“若是你有其他事,以其他事情為主便可以。”
“我近來確實有事,不過此事也同鎮遠侯府有些關系。”陸淮將帶痣女子的畫像放到了林知清手里:
“先前抹去林家御賜之物記錄一事之所以如此順利,是因為戶部尚書徐元歲同兵部尚書有嫌隙。”
“六部尚書看似獨立,實則息息相關,互相制衡。”
“徐大人同我父親有舊,是不喜玩弄權術的純臣。”
“但兵部尚書與鎮遠侯府同穿一條褲子,從前兵部與戶部只是因糧草分配之事有摩擦,但并無大糾葛。”
“直到林伯父通敵叛國的事被重新翻了出來,徐大人重翻上任戶部尚書留下的糧草記錄,發現了一些不對的地方。”
“徐大人懷疑先前送往邊關的糧草有些問題,鎮遠侯府與此事也有些關系,我此次幫你,也是間接查探糧草之事。”
陸淮絲毫沒有隱瞞,將戶部的事和盤托出。
林知清眉宇間帶著一絲厭惡:“糧草乃是戰爭的根基,鎮遠侯府做出如此惡劣之事,實在該死。”
說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又有些疑惑:“只不過,你上頭應當還有許多人,為何此事落在了你的頭上?”
“該不會是因為銷毀林家御賜之物記錄一事,那徐大人壓迫你了?”
陸淮被她逗笑了:“壓迫?這倒是談不上,你放心,此事與林家無關。”
“更何況,你不覺得徐大人讓我來辦此事,只是因為我聰明嗎?”
聽到這話,林知清勾起了嘴角:
“你倒是一點不謙虛。”
說著,她拿了紙筆,伏在桌案上寫信給嚴鷸,嘴里還不忘打聽消息:
“不過我聽說徐元歲大人快要告老還鄉了,他膝下無子,無人繼承,你可知這戶部尚書的位置會落到誰手里?”
“是戶部左侍郎還是戶部右侍郎?”
陸淮淺淺一笑,但眉宇間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愁緒:“這就不知了。”
林知清埋頭寫信,并沒有注意到陸淮的面部表情,回道:
“只希望是一個同林家沒有嫌隙的人,朝堂上聲援林家的人實在太少了。”
“會是的。”陸淮的目光極其溫柔。
二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其中帶著一絲難言的默契。
“咳。”短暫的對視過后,林知清率先移開目光:“許久未見南月了,她最近可是有事在忙?”
這話題轉得有些生硬,但陸淮依舊回答得十分認真:“她最近是有些忙,陸家醫館開不成了。”
“她念著那些無錢治病的百姓,想重開一家醫館。”
“重開?已經開始籌備了嗎?”林知清這些日子忙著調查木嬸一事,并沒有關注到這件事:
“陸家醫館開不成,是因為你們上次直接幫了林家,就算重開醫館,上頭的人應當也不會讓南月安生的開下去。”
“尚未籌備,她心里知道開不了多久,不過是放不下那些人。”陸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