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清閉了閉眼睛,這算啥?
一點都不美麗的誤會?
對于她來說,林從戎這個人的記憶在她腦海中實在模糊。
除去從木嬸以及其他人耳中聽來的只言片語,幾乎無從了解。
但除去那些“通敵叛國”的事,林從戎給她的印象還不錯。
或許是因為血緣的關系,但更多的是此人的行事作風,讓林知清覺得他與某些腦袋空空的人不一樣。
林從戎不僅會為女子做一些事,在朝堂上也有一些獨到的見地。
只不過,這些方面林知清了解得就比較少了。
主要是因為林從戎通敵叛國一事,大部分人都談虎色變。
但如今,林知清覺得自己應該去深入了解和思考,自己的父親林從戎,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當然,這只是一個輔助性作用,她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想辦法讓那些反對重審的人支持重審。
從而達到洗清林從戎的冤屈,扳倒鎮遠侯府的目的。
“小清兒,小清兒?”陸南月見林知清有些走神,在她眼前揮了揮手:“你想什么呢?”
“沒事。”林知清思緒被打斷,很快就回過神來:“我在想那些孩子。”
說到那些孩子,陸南月的話匣子就被打開了:
“都是些可憐人,說句不好聽的話,現在大盛的風氣不對,你是不知道,方才那些孩子中最小的那個,是從陸家醫館過去的。”
“醫館?”這倒讓林知清有些意外了。
陸南月點頭:
“沒錯,那孩子的父母剛懷上時,曾來醫館讓我把脈,說如果把出這一胎是女孩兒,就不要了。”
“先不說我根本沒那個能力把出是男胎女胎,他們的行為同殺人有什么兩樣?”
陸南月越說越氣:
“后來她們生出了一個女兒,那夫妻倆可不得了,偏偏說是我把脈沒把出來的問題,將那孩子就丟在醫館外。”
“官府也拿他們沒辦法,你說我如何忍得下心看著那孩子沒命?”
林知清聽完這些,眉頭皺得很深。
她知道這地方對女子十分嚴苛,但不知道影響已經如此之大了。
更準確來說,這里比她從前看過的那些小說和電視劇更加真實,讓林知清親自接觸到了一些殘酷的事情。
也正因如此,林從戎的出現,仿佛是大盛的異類。
懷著復雜的心情回了鑒心堂以后,林知清也沒多待。
她現在想清楚了那些中立派大臣反對重審的前因后果,自然是要回去思考一下,該如何破局。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江流昀還站在林家門外。
就算是想裝深情,這戲也演過了吧?
她提著裙擺下了馬車,不欲同江流昀交談,提步便往里走。
“林知清!”
她還沒踏進大門,江流昀便開口叫住了她。
這一次,江流昀沒有叫清兒,而是喊了她的全名。
林知清嘴角彎了彎,心情很是愉悅,因為她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個稱呼的事。
看來,她針對鎮遠侯府布下的局,確實起了作用,至少現在,也算是撕下了江流昀面上戴著的面具。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回頭的打算。
可江流昀再一次開口了:
“林知清,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非我所愿,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痣娘。”
林知清聽到這話,緩緩轉身:“江世子,你自己也覺得沒理,所以才壓低了聲音,對嗎?”
“你說的難道不是我的詞兒嗎?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木嬸。”
提到木嬸,江流昀皺眉:“不過是一個奴婢,也值得你如此針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