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清卻依舊用手帕抹著眼角:“江大人,我永遠都忘不了那日的情形,既是我親眼所見,何談誤會?”
江云鶴暗暗捏了捏江流昀的手腕,江流昀皺眉,十分不喜這種被人禁錮的感覺。
但他別無選擇。
于是,江流昀鄭重其事上前一步:
“清兒,當日我前去藏香樓,是因為你身邊的丫鬟云箋提前給我遞消息,說你遇到了危險。”
“聽到你出事,我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可卻中了那丫鬟的計謀。”
“那丫鬟想借此來要一個名分,我當然是不愿的,你在我心中始終是最特殊的。”
這個“最特殊的”,江流昀說得極重。
林知清的目光同他交匯,二人皆知道對方在演戲。
不得不說,江流昀這番話說得極好,將他自己的責任撇了個干干凈凈。
圍觀群眾聽到這些話,心中開始搖擺了起來。
甚至有一部分人還覺得,如若江流昀真的犯了錯,定然是不敢這樣直接上門的。
再者,江流昀的條件整個盛京城的人都知道,那是一等一的好。
從前林知清被喚作三無千金,與之對應,江流昀被喚作三好公子。
這樣的兩個人湊在一起,大家都覺得是林知清占了便宜。
直到現在,這種潛意識的看法還時不時會冒出來作祟。
江流昀外形俊朗,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丫鬟有上位之心那也不奇怪。
這樣聽來,事情似乎是怪不得江流昀。
林知清在心中冷笑一聲,可面上卻絲毫不顯,暗暗碰了碰林泱泱。
收到指令,林泱泱當即上前一步:“江世子,若事實如此,你先前為何不說,偏要拖到現在?”
“莫不是那個時候謊話還沒編好吧?”
江流昀的目光不敢直視林泱泱,落到了一旁,斟酌過后才開口:
“那時候人多眼雜,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沒遇到過這種事,實在反應不過來。”
“況且在那之后,我曾數次來林家尋找青兒,想同她解釋,但總是被拒之門外。”
話都說到這份上,江云鶴再次開口:“知清,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所以不想見昀兒。”
“但此事確實是一場誤會,你放心,在我心里,誰都越不過你去,我曾答應過你父親照顧你,便不會食言。”
這番話說得,還真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幾句話的功夫,林知清已經判斷了出來,江云鶴的段位絕對在江流昀之上。
他的話語極具煽動性,周圍的人已經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替他們說話了。
這分明就是想扭轉江流昀的風評,從而挽救鎮遠侯府的名聲。
單看今日他的表現,一般人還真無法將他同那種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聯系在一起。
林知清沉著冷靜,見招拆招:
“江大人,此事實在蹊蹺,云箋那丫頭我是知道的,平日里柔柔弱弱,沒什么膽量。”
“況且,她一個女兒家,平日里月例銀子也不多,如何去得藏香樓?”
短短幾句話,馬上就將其中的漏洞點了出來。
江云鶴上眼皮下拉,鼻尖提了提,顯然對林知清說的話非常不滿,但一時又無法反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