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闊,那個叛徒?”聽到這個名字,林從硯思考了一陣,好看的桃花眼瞇了起來。
林從禮同樣不解,看向江云鶴。
在他們的視角當中,鄭闊只是一個在關鍵時刻背棄林家的人。
如若江云鶴不提,這個名字在他們的記憶中都有些模糊了。
江云鶴卻并不想搭理他們,只盯著林知清。
那種眼神就像是毒蛇在盯著獵物一樣,十分陰狠。
林知清再度抬頭,也不廢話:“我怎么知道堂兄如今安全與否?”
“你們似乎并沒有與我講條件的籌碼。”拿捏了林家,江云鶴微微抬起下巴。
不錯,與云淡風輕的江云鶴父子比起來,林家明顯是更加焦急的那一方。
短短幾句話,林知清很快就分析出了江云鶴的企圖。
與他上書奏請重審林從戎一案的行為相反,他不希望陷害林從戎的事暴露在人前。
也就是說,他其實不希望重審!
這與林知清希望重審的目的相沖。
只要一重審,林家必定會用盡一切手段,剝去林從戎賣國賊的身份。
鎮遠侯府與林家在這場戰爭中,只能勝出一個。
換句話來說,案件重審,就是你死我活的事。
江云鶴當然是貪心的,
即便有一半活著的可能,他還是想將另一半死的可能掐掉。
而找到當年那件事唯一的人證鄭闊,便是阻止重審的重要一步。
鄭闊是這世間知道江云鶴陷害林從戎具體經過的最后一人,只有他死了,當年的事才算是真正結束。
重審是不可能重審的,江云鶴篤定除鄭闊外林家沒有任何證據,只要解決了鄭闊,林家便無法推進重審一事。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重審,也翻不出任何浪花。
林知清何嘗看不出他的心思,但越是這個時候,她越不能露怯:
“如果不能保證堂兄的安全,那么鄭闊這個人,你一輩子都別想見到。”
林知清打的就是信息差。
那么第一要務,就是不能讓江云鶴知道鄭闊已經不在人世了。
就算是江云鶴有往這個方向想過,林知清也不能讓他看出來,反而要做出鄭闊還活著的假象。
因為只有這個籌碼還管用,江云鶴才不會提出更加過分的要求或者直接對林十安動手。
江云鶴盯著林知清,發現她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再看一旁的林泱泱,除了惱怒什么也看不出來。
這么說,鄭闊確實還活著?
不!
這或許只是假象。
江云鶴心中沒有萬全的把握,當然是不肯透露林十安的消息。
他雖一開始并沒有將林知清放在眼里,但如今江流昀三番兩次折在這個女子手里,且今日一會面,他便感受到了林知清與以往的不同。
這種事情發展不受控的感覺,讓他并不想一下子就暴露林十安,免得林知清耍詭計。
“你若想確認你堂兄的安全,必定是要拿出誠意來的。”江云鶴緩慢開口。
“什么誠意?”不等林知清開口,林泱泱便迫不及待問。
“我說了,拿鄭闊的消息換。”江云鶴微微側身,不再看林家人,已然是將姿態擺了起來。
林泱泱心中有些著急,一下子看向了林知清,似乎是在詢問林知清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