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毫無反應的江流昀在聽到陸淮的名字后,有些怒火中燒:
“陸淮趁我處理痣娘之事,分不開身之時,才鉆了空子,這般小人行徑,他有何本事?”
“呵。”江云鶴冷笑一聲:“無論他陸淮是小人還是君子,你就是輸了他一手。”
“如今戶部這一手,徹底斷絕了我們用御賜之物施壓林家的路,那小子還加官晉爵,以后我們的行動只會受到更多的限制!”
江云鶴的話說得并不好聽。
那句“輸了陸淮一手”始終在江流昀腦海中徘徊,江流昀不知自己為何會因這句話胸悶氣短。
在他的眼里,陸淮始終只是一個會些三腳貓功夫的文弱書生。
俗話說,百無一用是書生。
但御賜之物丟了是事實,陸淮登上戶部尚書之位也是板上釘釘的事。
他確實是棋差一招,但他不能接受自己敗給陸淮。
看到江流昀氣急敗壞的樣子,江云鶴皺眉:
“你還知道不能輸給陸淮?先前做那些蠢事的時候怎么不想到這一點?”
“如今陸淮馬上就要身居高位了,戶部我們插不進去手,他若是同林知清合作,對我們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很顯然,江云鶴對于陸淮掌控戶部一事相當不滿。
提到這個,江流昀緊皺的眉頭微微松了一些:
“父親,你放心,他們不會合作的。”
“不會合作?”江云鶴看向江流昀:“這是什么意思?”
外人可能不知,但江云鶴熟知林知清和陸淮的每一次行動,自然知道這二人聯手有多麻煩。
而且,林陸兩家自劉邙一事過后,本就綁在了一起,若說他們不會合作,江云鶴是有所懷疑的。
“父親,你不懂,林知清她的眼睛里,向來容不得沙子。”江流昀想到這里,方才輸給陸淮的那種憤恨已經淡了許多。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哦,容不得沙子?”江云鶴看向江流昀,語氣中的嚴肅淡了許多。
“她防備心重,不喜騙她的人,我是如此,陸淮也是如此。”江流昀微微勾了勾嘴角。
看到江流昀如此有把握,江云鶴眉頭略微舒展開來:
“可惜了,林知清是個女子,如若不然,給她一個幕僚的位置,對我江家也是一種助力。”
“她今日表現得太過鎮定了,便是我身邊的那些人,也沒有這樣的氣魄。”
聽到這些話,江流昀心念一動,再次開口道:“父親,即使她不是男子,也能為我江家所用。”
“嗯?”江云鶴雖有些疑惑,但興趣卻被提了起來:
他心里的想法是,出了這么多的事,林知清恨他們還來不及,怎會再為江家所用?
“我同林知清,本就是眾人眼中的未婚夫妻。”江流昀將未婚夫妻幾個字咬得很重。
聽到這話,江云鶴古怪地笑了笑:
“當初為父給你定下同林家婚約,你百般不愿,直言那是個錯誤的選擇,如今你反倒生出了娶她的心思。”
“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先前刻意放過了林知清?”
“我并沒有刻意放過她。”江流昀硬邦邦地說:
“當初同林知清定親是為了江家,我沒有選擇權。”
“如今將錯就錯,也是為了江家,有何不可為?”
江云鶴沒有說話,只定定地看著江流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