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十安兄今夜不出現,我只當他還在云南,萬萬不知他是中了奸人的埋伏,被抓了起來。”
“況且,那奸人前言不搭后語,為何將他視作我鎮遠侯府之人?”
陸淮皺眉:“我本無意插手此事,但那奸人口口聲聲說是受了鎮遠侯府的命令對林十安下手,且此事還牽扯到宮中之物。”
“口供在此,還能有假?”
陸淮說完以后,江云鶴與江流昀頓感不妙。
可還沒等他們說話,林十安迅速開口,他面朝看熱鬧的百姓,言語鏗鏘有力:
“諸位,先前我并不知劫持我的歹人與鎮遠侯府有關,若非遇到陸大人,我恐怕性命難保!”
“白日間,我帶人去了大理寺,本想將歹人繩之以法,可大理寺卿周崇正周大人卻以證據不足為由,拒絕查探。”
“無奈之下,我只得返回先前被囚禁的位置嘗試尋找線索,沒想到,這一找,倒是找出了一些關鍵之物。”
“其中,鎮遠侯府的物件尤其之多,這怎么能讓人不懷疑!”
說著,林十安拿出了幾樣東西,一一展示在人前:
“這是鎮遠侯于燕陽關大捷,戶部親自籌備的獎賞當中的煙軟紫綢。”
“這是江世子在京郊大營騎射比試當中奪魁,沛國公賞給江世子的白玉茶具中的一只茶杯。”
“這是江世子與吾妹知清定親之時,我二叔贈予江家的紅寶石匕首。”
“即便其他物件無從考究,這紅寶石匕首可一直在林家記錄在冊!”
林十安說完以后,百姓們紛紛瞪大雙眼,興奮地觀察那幾樣東西。
“呦,快來瞧瞧這綢緞,我這輩子恐怕都穿不上這么好的東西!”
“何止這輩子,下輩子也穿不上,怪不得鎮遠侯府能每月施粥,我要是有這么多好東西,別說每月了,每日施粥都算不了什么。”
“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看看那紅寶石匕首,多好的成色!”
“望舒侯的東西能不好嗎?先前望舒侯得到的賞賜可比鎮遠侯府的多多了。”
聽到這些議論聲,江云鶴袖子中的手緊緊握了起來,他心中憋著一團火,但在這里不能發作。
那些東西,先前分明是他與兵部尚書來往之時漏出去的。
他怎么可能把這些東西放到囚禁林十安的地方,這分明是……江云鶴看向云淡風輕的陸淮,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他記得很清楚,戶部一直在調查兵部之事。
這些東西除了陸淮,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拿出來。
而且,這些東西拿出來了,便收不回去了,那些東西是鎮遠侯府的無疑。
陸淮現在將東西拿出來,是有萬全的把握想對江家問責。
只不過,讓江云鶴松一口氣的是,還好此事是在鎮遠侯府大門口發生的,他還有時間準備。
此事若是搬到金鑾殿上去說,恐怕鎮遠侯府近來都不會安生了。
想到這些,鎮遠侯深吸一口氣,面向眾人開口道:
“大家稍安勿躁,十安,你從小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們對知清的看重你一清二楚。”
“那紅寶石匕首,我一直好好地收在庫房內,只等昀兒同清丫頭成婚便交給他們。”
“如今不知為何,這些東西會出現在這里,我想,定是我江家內部出了問題。”
他眼神柔和:“大家不是不知道,有些下人的心野了,手腳總歸會不干不凈,偷拿一些東西倒賣。”
“我這就徹查江家下人,還十安,也還我們江家自己一個公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