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清產生這種心理,就代表著她做事要考慮許多后果,這當然會很累。
林知清微微嘆了一口氣:“嚴鷸,你不了解我。”
所以,不要試圖揣測我的心思。
嚴鷸聽出來了林知清的言外意義,笑了笑:“怎么,關心關心你還不行了?”
“今日若不是我,你可就得遭罪了。”
林知清不甘示弱:“今日若不是你,便不會生出那么多麻煩。”
“不過,我還是很謝謝你。”
“謝?”嚴鷸挑眉:“我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過這個詞兒了。”
林知清笑了笑:“也謝謝你今日及時將帷帽送回去,如若不然,我們的計劃可就全面崩盤了。”
“帷帽?”嚴鷸面帶疑惑:“你說的是那個嗎?”
嚴鷸指了指林知清身后的衣柜。
林知清轉身一看,自己的帷帽被放到了柜子上。
可是她記得朝顏將帷帽收進內室了呀。
見林知清有些困惑,嚴鷸察覺到了二人的信息不同步,于是開口道:
“你恐怕是誤會了什么,我今個兒來這一趟,就是將你的帷帽送給你的。”
“柜子上的帷帽,是我方才放上去的。”
“再說了,你先前說帷帽是在你撒謊說摔倒的地方出現的。”
“那時我早已經離開了山莊,又怎么能知道你在哪里摔倒的,你以為我們有心靈感應不成?”
聽到這話,林知清迅速起身,進了內室翻找另一頂帷帽。
很快,桌上便出現了兩頂一模一樣的帷帽。
若說區別的話,林知清看了半天,也只看出嚴鷸還回來的那一頂帷帽比較干凈。
而自己帶回來的那一頂上,有一些灰塵和泥土。
嚴鷸圍著桌子轉了起來:“你已經謹慎到連帷帽都要準備兩頂的地步了?”
“我哪有這種閑心。”林知清抿唇。
嚴鷸杵著下巴:“那另一頂哪來的?總不能是憑空出現的吧?”
林知清沒回話,她盯著自己帶回來的那一頂帷帽,心中已經有了些想法。
陸淮!
這東西是陸淮準備的。
只有陸淮,才能做到如此細心,走一步想十步。
她重新回頭想了一遍,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陸淮插手了自己的計劃的?
應該是……江流昀想殺人滅口時,后山李錦之的院子外莫名其妙出現的那些人開始。
那些人不是林知清安排的,當時她還著急,怕江流昀將所有人殺了,沒有人證。
隨后,便有人出現在門外,迫使江流昀不能殺人滅口。
隨后,陸淮就出現了,并且將她帶離了李錦之院子的床底。
將她送回前院以后,陸淮便消失了。
在那之后,林知清也并沒有聽到陸淮出現在山莊的風聲。
越想到這些,林知清的思路越清晰。
怪不得國子監祭酒之子替她做不在場證明時,能清晰地說出她的袖口破了一道巴掌大的口子。
知道此事的人,無非就是朝顏和陸淮。
國子監祭酒之子,是陸淮安排了給她解圍的。
那帷帽之事,也多半是陸淮想到了其中的破綻,才幫她尋到一頂一模一樣的帷帽,助她過關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