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測嚴鷸那一批人應當是一進凌家便被盯上了,只是鎮遠侯或周崇正不確定到底誰是我們的人。”
“所以,嚴鷸按兵不動的這幾日,暗處的人也在觀察嚴鷸。”
“嚴鷸同凌朔接觸上了以后,背后之人便傾巢出動,想將凌朔的死歸結到嚴鷸頭上,從而誣陷林家。”
“但嚴鷸現在已經失蹤了。”林十安面露擔憂:
“聽你說來,情況應當萬般兇險,嚴鷸他,他能安全逃脫嗎?”
“我們的人并沒有同他聯系上。”
林知清想到自己留下的第三個錦囊,閉了閉眼睛,而后嘆了一口氣:
“堂兄,盡全力尋找嚴鷸,另外,我懷疑鎮遠侯府馬上就會有動作了。”
“凌家的事,應當出自江云鶴之手。”
“我已經安排人手在全城搜索了。”林十安有些疑惑:“江云鶴,為何是他?周崇正知情嗎?”
“如此心計和手段,絕非江流昀所有,周崇正知不知情我不知道,但天一亮,必定會出事!”
“江云鶴的手段向來又快又急,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林十安忍不住退后了一步:“既如此,我立刻通知大伯他們讓他們做好準備。”
林知清點頭。
林十安見狀,一頭扎進了淅淅瀝瀝的雨中。
看著林十安的背影,林知清扶著椅子,緩緩坐了下去。
事情發生得有些突然。
她的每一步路,似乎都被江云鶴給算計到了。
棋逢對手,似乎就是這個感覺。
嚴鷸此人,相當重要。
除去鄭闊,他很有可能是最接近林從戎通敵叛國真相一事的人了。
先前林知清想讓嚴鷸暴露在江云鶴的視野當中,首先是知道嚴鷸藏不住太久。
其次,便是她想通過嚴鷸,打江云鶴一個措手不及。
至少李錦之的事情發生的時候,江流昀應當是沒有辨認出來嚴鷸的。
不過,江云鶴老奸巨猾,對嚴鷸的身份很可能有所猜測。
只有這樣,他們這一次才能精準地搏殺嚴鷸。
林知清不得不說,江云鶴能從一個小兵坐到鎮遠侯的位置,確實是很有心計和手段。
既然嚴鷸現在下落不明,周崇正又沒有與鎮遠侯府離心,那么接下來,重審之事恐怕會有變動了。
想到這里,林知清緊緊抓著椅子,腦海中不斷思索著應對之策。
她就這么坐到了天亮。
而后,便等到了刑部、大理寺、御史臺的人。
本應于半月后開始的當堂會審,提前到了今日,不可謂不急。
圣旨上并未說重審之時日不能改變。
提前的理由是,御史中丞王淵半月后有一樁外派公務,大理寺卿周崇正也有公務在身。
多完美的借口。
鎮遠侯府又從這件事當中隱身了。
林家并沒有資格去挑選時間。
待送走三司的人以后,林家其他人都還是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
直到林十安將凌朔的事講了一遍,眾人才回過味來。
這不就是典型的趁你病要你命嗎?
圍繞周崇正的計劃失敗了,目前三司當中,與鎮遠侯府站在對立面的只有刑部尚書。
這對林家來說,遠遠不夠。
林知清看向屋外,只覺得近日的霧氣越來越大了。
事情,似乎也快要進入尾聲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