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從前林家要給鎮遠侯府讓路,以后同樣也是!”
話罷,鎮遠侯府的馬車搖搖晃晃向前駛動。
林泱泱被氣得高聲喊了起來:
“江云鶴,你自詡君子,卻幾次三番劫持我和清妹妹,還害她跌落崖底!”
“也不知你夜半時分會不會夢魘,死在你手下的那些亡魂會不會找你索命!”
鎮遠侯府的馬車一下子停了下來,可也只是一會兒,便繼續朝前走去。
顯然,他們不想同林家浪費時間。
看到這一幕,林泱泱氣惱地坐回了馬車當中。
“十安,這江云鶴如今怎的如此強硬,不似從前一樣伏低做小了?”
林十安深吸一口氣:“有兩種可能。”
“第一,他們認為知清來不了,三叔的案子也翻不了了,所以對林家也不客氣了。”
“第二,他們如今也焦頭爛額,應對各種事情。”
話罷,他提醒了一句:
“前些日子戶部的事,朝廷雖隱而不發,但暗地里的動作卻不小。”
“聽說兵部尚書府上已經出了些事情了。”
“兵部犯下私吞糧草之大事,為何隱而不發?”林泱泱有些不明白。
林十安深吸一口氣:“這件事知清曾同我說過。”
“上頭再等一個一網打盡的機會。”
“倘若林家在此次堂審中落敗,那糧草之事也能作為一個發作的借口,打擊鎮遠侯府。”
三言兩語,便將問題的本質點了出來。
林從硯嘆了一口氣:“知清向來都是極其聰慧的。”
提到林知清,馬車之內的氣壓又低了下來。
直到到了大理寺門口,林家眾人才從那種氣氛中掙脫出來。
他們心中沒底,但都知道這場戰爭林家不能輸。
林知清還在,林家就還在。
開堂以后,大理寺卿周崇正沒有多說場面話。
他銳利的眼神在下方掃視一圈,見林家人的隊伍當中的確沒有林知清的影子,身體微微往后靠了靠:
“林知清何在?”
聽到這話,刑部尚書略微皺眉,御史中丞王淵則面無表情看向林家的方向。
林知清與陸淮消失的事在盛京城鬧得沸沸揚揚,他們何嘗不知林家的處境。
林從禮往前一步,拱手作揖:“回大人,官府尚未找到知清的下落。”
林家先前是報官了的。
林知清失蹤一事,林家并沒有刻意隱瞞。
周崇正一拍驚堂木:
“按照大盛律例,若三司會審之時苦主未返場,視為放棄會審機會,直接維持原判……”
“林知清明知故犯,事已至此,我宣布,林從硯通敵叛國一案維持原判!”
“大人!”周崇正話音未落,林從禮便上前一步:
“大盛律例確實有此限制,但我斗膽問一句,知清為何是苦主?”
周崇正一愣,林知清確實不是此案的苦主。
要說苦主,那肯定是林從戎。
但林從戎早已身死,根本不可能來到大堂之上。
于是,他唯一的女兒林知清便承了苦主這一身份。
周崇正根本不想放過林家,于是繼續開口:
“你這是在狡辯,林大人,我等同朝為官,你尊禮法之事又傳播甚遠,難道不知這不合規矩嗎?”
林從禮面色不變:“周大人,何為規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