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父親不是這樣的,他們的計劃成功了,為何父親對他的態度依舊這么冷漠?
帶著這些疑問,江流昀強忍著頭疼,緩緩抬起了頭。
剎那間,他的一切動作都頓住了。
大理寺!
這里是大理寺!
暴怒的江流昀,驚訝的周崇正,興奮的林家人,還有一臉幸災樂禍的嚴鷸。
一張張臉出現在他眼前,將他從鎮遠侯府的美夢當中拉了出來。
江流昀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定在了原地。
若他不是江流昀,定然搞不清楚發生了什么。
但他經歷過劉邙的事,對林知清十分熟悉。
他清醒地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催眠,是催眠。
他被催眠了。
“江流昀,我就知道是你們江家!”林從禮的手微微發顫,渾濁的雙眼從未如此清明過:
他轉向上首三司的三位官員:“你們聽到了嗎?是江云鶴,是江家!”
周崇正胸口微微起伏,看向江流昀的眼神滿是震驚和不解。
王淵皺著眉頭,但沒有開口說話。
刑部尚書則不住點頭:“聽到了,方才江流昀親口承認了林從戎之事乃是江云鶴構陷。”
“也承認了他先前對林家所做的一切。”
聽到這兩句話,林從禮一把抓住了林十安的手:“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你們胡說!”江流昀一下子站了起來:
“我沒有,我什么都沒說,方才的話是林知清操控我說出來的!”
“知清現在還下落不明,他如何控制你?江流昀,這么多人在場,你還想否認?”林十安忍不住站了出來。
江流昀一愣。
林知清不在場,那他為何會被催眠?
見江流昀呆愣在了原地,江云鶴轉身跪倒在地:
“蒼天在上,我江云鶴從未做過那些事,絕對沒有!”
“江大人,我的證詞你說不能成立,如今你兒子親口說了那些話,依舊不能成立嗎?”嚴鷸站了出來:
“接近林知清,謀害林家,構陷林從戎,這一樁樁一件件,通通都是曾經發生過的。”
“若是你沒做,或者江流昀沒做,他又怎么會知道這么多細節?”
江云鶴回答不出來這些問題。
他實在是氣急了,原本只有嚴鷸這個人證還不足以證明當年之事與鎮遠侯府有關系。
江家明面上的名聲受損,但依舊是占優的。
可江流昀這個蠢貨非要跑出來胡言亂語,怎么喊都喊不醒。
若不是林知清在背后搞鬼,又會是誰呢?
江云鶴恨林知清恨得牙癢癢,心中涌上了一種絕望的感覺。
刑部尚書不想放過這個好機會,當即開口道:
“周大人,事已至此,我想我三人也不用討論了,為何還不公布堂審結果?”
周崇正咽了咽口水,手緊緊捏著,根本沒辦法張口。
他知道江流昀這么一開口,鎮遠侯府就完了。
可若是鎮遠侯府完了,他又怎么辦?
偏偏林知清不在場,想要說有人刻意控制江流昀說出那些話是根本不可能的!
周崇正看向江云鶴,怎么辦,他們該怎么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