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壓力太大,自己嚇自己。”林知清輕聲說了一句。
隨著平寧郡主大開大合的動作,一股異味兒悄然在內教坊之內散開。
林知清聞到了,但沒說話。
陸南月輕輕嗅了嗅,隨后抬手掩住了鼻子,這一次是真的掩住了鼻子。
作為大夫,她當然知道這味道是什么。
很快,味道越來越明顯,其他貴女也聞到了。
眾人紛紛掩鼻。
“臭死了,這是什么味道?”
“一股子騷味兒,這內教坊竟然不清理恭房的嗎?”
“許是宮中的貍奴在周圍出恭了,太難聞了。”
一句句話,仿佛驚雷一樣在平寧郡主耳邊炸開。
她吸了吸鼻子,聞到身上那股子熟悉的味道之時,臉色煞白,一動不敢動。
一旁的嬤嬤聞到味道,在小姐們臉上掃了一圈,一下子便鎖定了平寧郡主。
到底是宮中的老人了,什么人沒見過。
平寧郡主只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她胸口微微起伏。
沐浴!
她要沐浴!
想到這里,她不管不顧地往外走,根本來不及再找林知清和陸南月的麻煩了。
鬧出這樣的事,今日肯定是不能繼續進行下去了。
嬤嬤見狀,只叫各位小姐早早回府,并沒有多說。
出了宮門以后,陸南月神情復雜:“原來那平寧郡主患有腋氣之癥。”
“方才她跟瘋了一樣,知清,你不過是說了幾句話,做了幾個表情,她怎么會失去理智的?”
林知清神色淡淡:“她自己太過在乎這件事,所以我們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都會讓她腦海中產生遐想。”
“人在心虛的時候,總會將別人的表現代入到自己的事情當中。”
“這樣的心理狀態極容易崩潰,就像是一個守了很久的秘密被別人拆穿了一樣。”
“她太過激動,所以情緒不受控制,有些失了理智,一直在劇烈活動。”
“她還真是活該。”陸南月忍不住翻白眼:“就跟瘋了似的針對我們,有意思嗎?”
“難不成這樣就能改變和親的事情了嗎?”
“即便沒有我們,她也是鐵定要去的。”
“改變和親之事?”一道突兀的聲音鉆進了林知清的耳朵里。
她二人回頭一看,便看到了白靈。
“你們有辦法改變和親之事?”白靈的眼神殷切。
陸南月搖了搖頭:“我方才只是隨意說一句,白靈。”
白靈眼中的光亮黯淡了下去,她看向林知清,右唇彎了彎:
“你們放心,平寧郡主所說的話,我不會放在心上。”
陸南月上前握住了白靈的手:“你一向是拎得清的,此事小清兒也是受害者,怪不到她身上。”
“不錯,怪不到知清身上。”白靈重復了一下這句話,低垂著頭。
她明明在笑,可眼尾卻一直耷拉著,嘴角周圍的肌肉也有些僵硬。
林知清注意到了這一點,瞇了瞇眼睛,但沒有多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