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林知清搞清楚這個問題,城樓之上的太子突然動了。
“允。”他的聲音依舊平靜,說完這話以后,居然獨自轉身,朝著城樓后方走了過去。
那是皇宮的方向。
林知清起身,同城樓之上的陸淮遙遙相望。
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就搞定了?
太子實在是太鎮定了。
為了這短短一個“允”字,林知清求了多久?
隨著太子一錘定音,和親的事土崩瓦解,再也不存在了。
那道圣旨無聲無息撤了回去,一切都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
可林知清不能當沒發生過。
尤其是她在宮中的那驚魂一夜,始終困擾著她。
為何榮嬪會死?
為何皇后娘娘被人說有癔癥?
為何有人想殺她?
這些問題不搞清楚,林知清便不會安心。
和親之事的余韻尚未散去。
那日林知清的所作所為一直為人津津樂道。
陸淮整理好手頭上的事,再度拜訪林家之時,已經從百姓口中聽到了很多次林知清的名字。
再次見到林知清時,恍如隔世。
“陸淮,你終于來了。”林知清開口道:
“我等你許久了。”
陸淮臉上不自覺掛上了笑容:“你上次同我所說之事,我查到了。”
林知清立刻來了興趣:“淑妃之事,都查完了?”
陸淮點頭:“倒是有些有意思的地方?”
“什么有意思的地方?”林知清開口問。
“她昨夜悄悄給人燒紙,被發現之后關了禁閉。”陸淮回答道。
“燒紙。”林知清輕輕重復了一遍這二字,只覺得自己先前的猜測似乎是對的。
這紙,或許是為了榮嬪而燒的。
如今沛國公自身難保,淑妃在宮中的地位肯定是有變化的。
按下淑妃之事不提,林知清想到了另一件事:“陸淮,和親之事鬧得如此之大,為何皇上遲遲未露面?”
“皇上這種時候多半不會露面,太子會命人給皇上轉述事情的完整經過。”陸淮開口回答:
“和親之事,想必也是如此。”
“那大梁使臣如今還在皇宮里頭,恐怕就是等著皇上來做決定的。”
剎那間,一個大膽的想法涌上心頭。
林知清忍不住開口道:“陸淮,先前我觀察過太子殿下。”
“他很多時候都已習慣了下決定,此次的事亦是如此。”
“倘若所有的決定都是太子殿下一人之見呢?”
林知清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那日她一直待在鳳儀宮之內,并未聽說和親之事要提前。
此事不像是皇上下的決定。
另外,時機也太巧合了一些。
為何偏偏是卡在那樣一個時間點提前和親一事?
林知清那日皇宮遇伏,總是會多想一些。
可這種想法剛剛出現,她忍不住退后一步,搖了搖頭。
怎么可能?
不,怎么不可能?
皇后的話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皇上還是老樣子,病總不見好,人也迷迷糊糊。”
“你的清字好,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為何皇上的病不見好?若是有人不讓他好起來呢?
“清”,武清!
武清當年霸占了謝家的江山,鳩占鵲巢了許久。
鳩占鵲巢!?
對,就是鳩占鵲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