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末,開春已久。
老話說日頭長了起來,亮得也早。
林陽叼著煙站在山屋外面,仰頭看著啟明星,多少還是有一絲涼意。
“小陽,咋醒這么早?”
陳大牛睡眼惺忪,提著褲襠出了山屋,往右邊走了幾米,挺在了一棵歪脖子大樹旁邊,就是一陣滋啦。
林陽一扭頭。
借著山屋的光亮,能看到陳大牛面前冒的熱氣。
后半夜逐漸得起了風,這泡尿撒的都被風吹成了九十度的直角,差點回敬陳大牛一口。
隨著陳大牛身體一個哆嗦,舒舒服服地拎起了褲子,林陽才遞上一根煙:“睡個屁,老子昨晚上一眼沒眨,趕緊把吳國榮和黑墩喊起來,咱們該到泉眼那地方看看了。”
“沒必要這么早吧?”
陳大牛裹緊了外套,剛從暖和的山屋出來有一絲的失溫:“沙海和那個啞巴精神頭就這么好?”
“大哥,人家是搶山子,做的就是這個營生。”
“你猜人家能不能起來?”
“費什么話,趕緊的,帶上家伙事兒,免得遇到其他趕山隊的,咱們要是起了沖突不能慫,得猛干!”
林陽看著慢悠悠向著山屋走的陳大牛,氣得從他屁股上輕踹了一腳:“你丫的能不能快點,要是泉眼里的魚被殺害掏了,老子把你的蛋也掏了。”
一根煙抽完。
陳大牛帶著吳國榮,黑墩,還有趙二喜出了門。
趙二喜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個小斧頭拎在手里,在找手感。
“你拿這玩意干啥,砍柴啊?”
林陽好奇的問道。
“陽哥,沙家幫這幫狗日的可是尿性的很,要是搶紅了眼,搞不好是要干仗的。”
“我也沒槍,這斧頭傍身,真要是動起手來我就輪斧頭猛干!”
趙二喜說道。
“趕山而已,搞得和土匪進村似的。”
林陽說著,目光落在了還在扣眼屎的吳國榮和黑墩身上:“你倆等會最好是和沙海熟絡閑聊幾句,趁著不注意套麻袋一頓胖揍。”
“陽哥,這要是暴露了,以后沙海不會報復我倆吧?”
吳國榮有些擔憂,訕訕一笑。
“怕死的可不是社會主義接班人。”
一聽林陽這句打雞血的口號,吳國榮和黑墩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堅定了信仰和眼神:“行,等會有來了明的,讓沙家幫的這兩個狗日的知道,我們劉家鎮生產隊的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污!”
“干他!”
黑墩已經摩拳擦掌,興奮的不行了。
“行了,趕緊走。”
五個人拿著手電筒溜下山坡,朝著山泉的方向走。
隔得不遠。
幾個人到山泉附近的時候,天剛剛魚肚白,有了光。
“你倆去看看。”
林陽讓吳國榮和黑墩靠近泉口,他們三個人躲在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后面:“陳大牛,趙二喜,咱們小點聲,注意周圍,看看有沒有沙海的影子。”
53式步騎槍上面有望遠鏡。
林陽拿著望遠鏡在四處觀察。
就在此時。
吳國榮和黑墩兩個人已經蹲在了泉眼邊上,兩人迅速把下面的網兜給拉上來。
“陽哥,我看這兩人的動作,沉甸甸的,看來是撈著了。”
陳大牛瞇著眼睛遠遠地看著,有些興奮。
很快。
吳國榮轉過身,抬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