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磨刀的王德發,聽著山下的聲音微微一愣。
起身張望的時候,就看到林陽和陳大牛兩個人氣喘吁吁的爬上了山,沒一會就沖了過來:“小林,大牛,你們咋來了?”
“德發叔,你這是干啥?”
陳大牛瞄了一眼王德發手里锃光瓦亮的刀,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老虎,一臉錯愕:“這老虎是傻了嗎?就這么躺著等你殺了吃肉?”
林陽幾步就到了老虎的旁邊。
他快速地掃了一眼,從老虎皮子上零星的幾個黑點來看,這只老虎就是上次在迫擊炮下面的那只福大命大的,也是王德發散養的那只。
上次見面,王德發還給這只老虎給肉吃。
這才短短十來天不見,王德發就磨刀準備霍霍。
“德發叔,這咋了?”
不過林陽細細一看,就覺得這老虎有些不對勁。
它側著身躺在地上,胸口的欺負很大,鼻腔之中發出呼呼的聲音,感覺呼吸有些急促。
全身四肢被動式的放松,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似的。
“要死了。”
王德發這才注意到林陽已經蹲在了老虎面前,他把手里的刀拎在手里走了過來,走過來摸了摸老虎的脖子:“說起來這畜生也陪著我在山里好些年了,我想著給它一個痛快的,免得這么難受。”
說著。
王德發一個人用力地推著老虎,林陽見狀幫忙,兩人幫忙翻了個身。
“好家伙,這都起膿了!”
陳大牛眼尖,看著老虎的腹部兩個碗底大小的膿包,深黑色。
他連忙和林陽對視了一眼。
林陽連忙搖頭,示意陳大牛別扯犢子。
這碗底大小的兩個膿包,顯然就是上次被彈片擊中的傷口,不知道是感染了什么東西發了炎一直沒好,拖了十幾天,現在已經到了極限。
照這個樣子下去,不出兩天時間,這只老虎必死無疑。
唯一的辦法就是消炎,打破傷風,輸消炎藥。
王德發是看著老虎這么難受,所以才想著把刀磨得鋒利一點,給它一個痛快的。
“小陽。”
就在此時,陳大牛向林陽招手。
“咋了?”
林陽走了過去,兩人離得有點遠,免得王德發聽到。
“咱們要是把這只老虎送到動物園,你看能成不?”
“反正現在是活的,送過去之后死不死的,和我們就沒啥關系了,只要能弄到錢就行。”
陳大牛小聲說道。
“當個人……”
林陽無語地白了一眼陳大牛:“這營生是藥材廠的黃團結介紹給我們的,動物園的領導是他的好哥們,咱們就算是要把這只老虎送過去,也得提前說明情況再說,咱們趕山不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額……也是。”
陳大牛尷尬地撓了撓頭:“小陽,你覺得這只老虎還有救不?”
“有沒有救,得獸醫來看看才行。”
林陽說著,和陳大牛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似乎想到了一塊去。
“德發叔,這只老虎你先別著急殺,也不著急這一會,我去找個獸醫來看看。”
“要是不死,我幫你送到市里的動物園去,也能有個好歸宿。”
林陽目光一抬,落在了遠處的王德發身上。
“那我等著。”
一聽老虎說不定還有救,王德發的神色略顯激動,連連點頭。
“德發叔,下面有我們趕來的牛車,上面有點東西,你幫忙照看著點兒,我們來回兩三個小時就夠了。”
兩人交代一聲,迅速下了山坡。
把牛車上的弓角夾和鐵絲網扔在地上,簡單地用雜草掩埋了一下,兩人跳上牛車就走:“小陽,你說潘解放的水平行不行?”
“這老小子給人看病不行,不過給牲口看病應該是有一套的。”
“咱們繞路先去一趟公社,我打個電話。”
林陽說道。